梁桐很快从洗手间出来,陆宴的家里很干净,完全是直男的装修风格,但是经过她的几次三番地“做客”,已经越发显露出来“名草有主”的感觉了,比如说沙发的这个粉色的抱枕,她脚的这双粉红色的拖鞋,专属于她的水杯。
陆宴正在厨房里鼓捣,他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袖子微微往挽起,露出一小节手臂,正在专注地切胡萝卜。
梁桐的注意力完全地被他的手吸引了,骨节分明,手指修长,随着他切菜的动作,手背的青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在厨房温暖灯光的照耀下,手背白皙得近乎透明,他微微抿着嘴唇,眉头淡淡地拧着,专注的脸庞就像是一尊精心雕刻的石像。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你回来的消息。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女朋友了?”梁桐慵懒地倚在门边,怒目圆睁着,嗔怪地看着他。
本来是威胁意味十足的话,可是听在陆宴耳朵里,却是完全换了个味,完全的撒娇意味,他切菜的动作没停,直接说道:“临时决定的,本来想着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不巧正好碰到你了。”
“算你会说话,我就放过你了。”梁桐本来也没打算和他真生气,好不容易等他出差回来,她又怎么舍得和他因为这么一点小事生气呢。
“冰箱里的食材都不太新鲜了,你想吃什么?我看着冷冻柜里还有一袋饺子,吃饺子然后炒点菜怎么样?”
陆宴说着,就往冰箱走去,一边走,一边随意地解开了衬衫最面的两颗扣子,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若有若现的胸膛。
梁桐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美色当前,还吃什么饺子啊。
她的心跳也跟着他解开的扣子漏了两拍,喃喃地问道:“你做饭脱衣服干嘛?”
“热。”男人给出的理由简洁明了。
外面可是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她今天早还看天气预报来着,说是零下十几度呢,就算是屋子里烧着温暖的地暖,可也没有热到脱衣服的地步吧?
梁桐已经被美色蒙住了眼睛,她早就忘记了男人哪里是脱掉了衣服,只是解开了两颗扣子而已啊。
梁桐站在原地,脑海里已经开始幻想着冒粉红泡泡的画面了。
陆宴拿出饺子来,回头就看到梁桐脸颊两团不自然的酡红,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这次去出差沈疯子也跟你一起去了吗?”
“谁?”乍一听到“沈疯子”这个名字,陆宴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沈适啊,你不觉得沈疯子这个名字很符合他的作风吗?”
陆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确实挺合适的。
梁桐拿起一块切好的胡萝卜放进嘴里,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沈疯子那天给我打电话来着,给我说了一件有关你的事情……”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慢慢地看向陆宴,陆宴刚好也在这个时候偏头看向她,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多余的情绪来,只见他薄唇轻启:“你难道不觉得我黑他的监控挺解气的吗?”
陆宴太了解梁桐了,她虽然现在看起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是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骗她了,不过好在他也不是故意骗她的,所以她也没有真的生他的气,而是选择给了他一个台阶,让他主动开口解释。
梁桐听完陆宴的话后,先是顿了一顿,她不是在质问他吗?怎么现在变成他来反问她了?等等,不过仔细想想陆宴的话,好像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反正沈适整天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做,给他找点事做也挺不错的,还有她可没有忘了陆宴黑沈适的监控的原因是什么,要不是沈适把她蹦迪的视频给陆宴发过去了,她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陆宴“收拾”吗?
“你说的挺有道理的,”梁桐淡淡地笑着说道,然后话锋一转,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过,一码归一码,你别想着转移话题,你说不说?”
她虽然瞪他的时候,在他的眼中不仅没有半点气势,反而只让他觉得可爱,但他还是愿意配合她,他做双手投降状,宠溺地看着她:“好,我说。”
“我当初在部队的时候,有学过一段时间的计算机,所以现在学到的就是那个时候的成果。”
梁桐听梁平说过的,部队里也有许多部门会培养一些特殊的人才,陆宴或许就是其中的一个。
不过,她又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既然陆宴的计算机能力这么厉害,那么他进入陆氏的核心是不是也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那么是不是也就说明其实顾止行给的她的那份文件陆宴早就知道?
想到这儿,梁桐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如果陆宴早就知道了那份文件这就又意味着什么呢?
陆宴看着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碰了碰她的额头,“想什么呢?”
“啊?”梁桐突然回过神来,一头撞进了陆宴幽深的眸子里,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还有些什么别的东西,但是她此时此刻在那里面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缩影。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累了,什么时候可以吃饭?我都要饿死了。”她嘟着嘴,开始和他撒娇。
“大概还有十分钟。”
“你这儿有红酒吗?”
陆宴指了指酒柜:“你想喝什么自己去拿。”
梁桐没有特意去找,直接从酒柜里随意地拿了一瓶。
她没有回去厨房,而是慢慢地走到了落地窗前,窗外是黑漆漆的一片,原本小区优美的园林景观此时已经被一片黑色吞噬了,只能看到万家灯火和点点星光。
每次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地抬头看看天空,然后就会觉得自己是多么得渺小。
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谁也没有办法要求另一个人剖出一颗完完整整的心来面对自己,即使是伴侣、朋友。
她没办法去直接问陆宴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份文件,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这么问的话,那么也就代表着她对陆宴暴露了她知道实情却不告诉他的事情,可是如果他说不知道的话,她难道就真的能够完全相信吗?
她忽然就没有了继续问下去的勇气,就像是一个被打的气很足的气球,突然被一个针戳中了,然后开始慢慢地泄气。
这样畏畏缩缩的样子,根本就不像她。
她可怕的意识到,她好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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