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快步走到徐皇后身旁,心疼地看着她怀中的瑜月公主,“瑜月,你可受伤了?”
瑜月看着那横腰砍断的宫娥,神情有些恍惚,“父皇,刚才那宫娥说自己是荣侧妃……”
徐皇后赶紧说道:“皇上,我看瑜月是有些被吓傻了,我看还是赶紧传太医来。”
皇帝威严地点了点头,“皇后说的是。”随即吩咐身旁公公,“宣太医来,瑜月公主说了胡话,多开些补心神的方子。”
方才那厉鬼声声凄切的喊着四郎,在场人都知道那是在唤皇帝,但只要皇帝不应,就连最得宠的瑜月公主所说都是胡话,她们今晚所见所闻只能都烂在肚子里。
品官们得了皇帝的圣意,都到了自家女眷身旁,安慰惊魂未定的家人。
莫九守方才进园,就看到莫家四人周围有个结界,现在走到莫家女眷面前,莫兰才收了那无形的结界,他朝莫兰点了点头。
“老爷。”林娇贞想站起身来,却脚下一软,这才发现自己已是吓得毫无力气。
“不妨事。”莫九守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都过去了,你们今晚都受苦了。”
“爹,真的好吓人啊。”莫静蓉方才紧贴着林娇贞,当下被院内哭泣气氛传染,也嘤嘤哭了起来。
林娇贞心疼女儿,用巾帕给莫静蓉拭泪,轻声劝解道。许是再回想到今晚可怕场景,也不由红了眼眶,哽咽起来。
莫静蓉见母亲也哭了,又愧疚又害怕的埋在娘的怀里流泪。
莫九守看着两母女相拥哭泣的场景,无从劝解地摸了摸胡须。
跟在莫九守身旁的莫阵然也有些无所适从,转头看着镇定坐在原处的大姐和三妹,尤其是莫静欣眸色晶亮,毫无惧色。
“三妹,你不害怕啊?”莫阵然见她如此镇定,不由讶异,平常这三妹胆小害怕,打雷下雨时非要缠着程姨娘一起才肯入睡。
莫静欣摇了摇头,“不害怕,因为兰姐姐会保护我,而且兰姐姐说了爹会来救我们,果然来了。”
“你倒是机灵。”莫九守笑道,“懂得找个大树来靠。”
莫阵然鲜少听到爹夸赞某人,本是以为这被远送外省道观的大姐并不讨爹喜欢,现下看来,爹是十分信任大姐的能力。
可是这大姐眼看就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能够当做大树来靠?
莫兰亦有些尴尬,对于这种被当做大树依靠的感觉有点压力,赶紧转移话题,“爹,你的手指没关系么?要不要处理一下。”
林娇贞听到莫九守受伤之后,也红着眼眶看了过来,“老爷,您受伤了么?”
“一些小伤罢了。”
林娇贞不由分说地拿过他的手来看,只见那食指上有一道长血口子,心疼地倒抽了口气,“这还叫一些小伤?”
“方才过来得急,鲜血画符最是有效,便走了些捷径。”莫九守无所谓地摆摆手,“已是结痂,夫人无需担心。”
众人说话之间,护卫将那身首三处的宫娥快速抬了出去,宫娥太监们火速铺上了新鲜的繁花,清扫了那淅沥鲜血的玉石板,满园又是祥和喜庆的气氛。
瑜月公主已经被送回殿内修养,宫人在皇后旁添了一把龙腾盘珠的御座。
“诸位爱卿今晚都受惊了。”皇帝举起酒盏,向院内众人说道,“这突然有刺客混入皇后寿宴之中,幸而有众卿家相助,才能擒杀这贼伙。”
皇帝言语之间已经给这次寿宴惨事下了定论,真龙盘旋的皇宫之中若是出现了邪祟传闻,只怕这谣言四起,根基不稳。
大臣们心思转了几转,纷纷举杯顺着皇帝话语说下,皆是贼人阴险,以后要加强皇宫守卫之类的话。
这番心照不宣的定论下来,史官也知道要如何记下,今晚这些板子大都落在了宫廷守卫身上,守卫不严,各罚俸禄一年。
莫兰对这官场虚与委蛇的“打太极”不太感兴趣,低下头的瞬间,直觉感觉有一道目光朝她这里看来。
她警惕地抬起头来,却是见到程简竟也是在翠庭园内,见她看过来,竟是抬起酒盏来,轻轻晃了晃,仰头饮尽。
他眸眼间温温凉凉,甚是带着些许戏谑,似乎觉得她吃惊警觉的模样十分有趣。
莫兰秀眉微蹙,本来以为程简只是设了结界潜入宫来,毕竟依他的道行潜入皇宫来犹如无人之地,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堂而皇之地坐在园中。
再来,想起程简拿走她的玉佩,沉冷情绪之外多了束手无策的羞赧,遂往他通身看去,并未见他佩戴,心才稍定。
若是他敢将双鱼游莲玉佩悬于腰间,被眼尖有心之人看了去,她说不定要让着翠庭园内上演第二次怪力乱神之事了。
程简身旁有一个身穿橙黄色蟒袍的男子,转头和他说了些话,程简低声回了几句话。
当朝橙黄色只能是皇族才能穿戴,这男的是谁
“兰姐姐,你在看什么?”莫静欣悄悄凑了过来,顺着她的眼光望去,“你是在偷看七皇子。”
“那是七皇子?”莫兰侧头问道。
心下有些了然,当朝七皇子南风蔚算是原著中程简的盟友,也算是权势交换,相互帮忙,最终排名第七的皇子南风蔚当了皇帝,身份卑微的程简成为了修真界霸主。
莫兰还是有些怀疑不足十岁的莫静欣认错人,“你还认识皇子?”
莫静欣有些不服气,“兰姐姐,你是小瞧我了。全京师都知道当今圣上众子都去了封地,皇宫之内除了太子,就只有七皇子了。太子殿下如今奉旨在外,那皇子也只能是七皇子了。”
莫兰点点头,“你见识真广。”
莫静欣得了表扬,心下高兴,顺口漏了底,“这都是上女学时,她们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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