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京漾睡得最沉的时候,岳灼潜进她房间,把昏迷中的荣湛给扛走了。
岳灼又把荣湛泡在药池里。
荣湛昏迷了很久才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鸦青色的天空恰好划开一抹橘色霞光,辉映在荷叶的露珠上,泛出滢滢光泽。
岳灼煎来一碗黑糊糊的药汁。
“湛爷,快把药喝了。”
荣湛伸手接过药碗,碗壁有些烫手,岳灼很贴心的用帕子裹住。
药汁很苦,荣湛却早已喝到没了知觉,一端过,便喝得一滴不剩。
岳灼把空碗收回去,说:“湛爷,你这几日好好在家里疗伤,先别去折腾了好不好?”
此刻的岳灼,竟有一丝丝的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出那个骚主意让荣湛变成一本书,现在荣湛好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荣湛咳出了一口血,咳得肺在一阵一阵的抽疼,仍倔强的说:“我没事。”
岳灼很生气:“你都昏迷一宿了还说没事!要不是我把你弄回来,你都不知道要昏迷到什么时候!”
荣湛不想听他唠叨,自动屏蔽掉他叽叽喳喳的声音。
岳灼不被重视,只好气嗖嗖的去洗碗了。
日头越爬越高。
荣湛透过镜空间,看到京漾像条小咸鱼一样,趴在床上吃着花婆亲手做的糕点。
花婆给她换了一遍药,并告诉京漾:“这药,是荣湛少爷特意让人去神冥山采来的,你瞧他对你多上心。”
京漾轻轻哦了一声,一手抓着花糕,一手捏着昨夜的主君卡牌,看上去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花婆忍不住轻斥了她一句:“你这孩子,怎么就没点反应呢?”
京漾却答非所问,忽而说:“花婆,神尉司主君有画像吗?”
“啊?神谁?”花婆诧异。
“神尉司主君。”京漾一字一顿,重复一遍。
花婆总算听清楚了,回答说:“神尉司主君来无影去无踪,谁能见到啊。就算能见到,也听说没人能看清楚他五官长什么模样。主君是神灵,可不是咱们这些肉体凡胎能目睹他真容的。”
“那,难道连一个身影轮廓都没有人能刻画出来吗?”
花婆:“我听说族老的藏书阁有主君的背影图,你要是想看啊,到时等伤好了,让荣湛少爷拿给你看。”
京漾:“……”
要经过荣湛那个狗骚玩意,她想想还是算了。
“只有荣家有,别人家没有了啊?”
花婆点头:“听说是荣家的老祖宗有缘见过主君,然后画下来的,保存到至今,就这么一幅。”
京漾陷入短暂的沉默,心里琢磨着等自己伤好了,要不要假装上门去给荣湛道谢送药之事,然后趁机和他套个近乎,让他拿主君画像给她看看?
噢,不行不行。
他本来就想娶她,要是她和他套了近乎,被他认为她是在勾引他的话,那可怎么办?
就在京漾愁眉不展之际,鲨刁从窗外跳了进来,说:“主人,薄潋少爷又来了。”
操,这狗皮膏药,怎么就这么烦人呢。
昨天刚轰走,今天又来!
京漾火气腾腾的,说:“你去告诉他,要是再敢过来,我明天立刻嫁给荣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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