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莫千叶等两位好心师姐走后,立即关闭院门,升起周围法阵。
也不回屋,就在阳光下盘膝打坐,真元运行皮下,才被打破的伤口很快凝结成痂。
那一鞭抽得她痛进心里,衣衫下却只破开一层皮肉,初时疼痛,慢慢就缓过劲来,现在连疼痛都没有了。
刚刚在刑台上,从周围的弟子议论里,她也听出一个所以然来。
也不知道那个季杰究竟招惹到谁,连累自己白挨了一鞭,还要费时费力的抄写经文。
都说上玄宗的门规已经有诸多改变,以前一千两百条禁忌,现在只余六百条,可每犯一条就要挨鞭。
自己还好,就看季杰那凄惨样,可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
她回来才过半个时辰,檐下风铃叮咚,一个声音从风铃中传来:“莫师妹,我是秦长宁,给你送经文来。”
听到这句话,莫千叶面色一冷:现在就要抄写经文?都不留养伤的时间,上玄宗可真会惩罚人啊!
挥手散去法阵,将院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正是温和的秦长宁。
见院门打开,秦长宁微笑道:“莫师妹,愚兄将经文卷轴送来。”
莫千叶接过卷轴:“多谢师兄。”
心里暗道:感谢你这大好人,连一刻休养时间都不给我留,人才回来,要誊抄的经文就送来了。
正想重新关门,秦长宁从腰间取出一个玉瓶:“这是生肌疗伤的玉露膏,师妹可以用上,也免生疤痕。”
莫千叶微微一笑:“师兄不说,我都忘了刚刚受过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就不用师兄这好药。”
她说的是事实。
在戒鞭抽在身上的瞬间,肌肉就开始恢复,等回到小院,她已经没有疼痛感觉了。
秦长宁却不知道,只当莫千叶是对上玄宗赌气,他依然拿着玉瓶:“师妹,各位前辈对弟子们的惩罚有着良苦用心,誊抄经文为修心养性,我也曾经抄过。”
莫千叶抬头看他,在封印地时上玄宗弟子扛住罡风雷暴,秦长宁是其中领头人,几乎所有雷劈都在他所在位置。
当时罡风如刀雷暴骇人,秦长宁如同一个巨浪中的磐石,稳稳不动,这番心智成稳,让法宝下的文州师兄都赞叹过。
看得出来,他是上玄宗重点培养的弟子,也会被罚?
还有,上玄宗这么多弟子,秦长宁是不是对自己关心得太多了。
自己刚刚被打,紧接着就送药,玩得开心点不?
被莫千叶黑白分明的眸子直愣愣看着,秦长宁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将自己手上的玉瓶往莫千叶一递:“师妹不要误会。各位来求学道友远道而来……我是得宗门吩咐,尽些地主之谊,季杰那里,我也有送膏药。”
莫千叶“哦”一声,接过玉瓶:“那就感谢师兄了!”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挨打,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伤很快就好,心里的怨念却不容易消,无论是陈玉钥还是秦长宁,此时在她眼里都是上玄宗弟子,蛇鼠一窝。
重新关上院门,莫千叶将那瓶玉露膏连同需要誊抄的卷轴随便往屋角一抛,自己纵身跳上房顶,在屋檐边坐着。
在刑台上,她曾经有想过马上离开在上玄宗,再不受这委屈,回到秋鸿山庄一样可以修炼。
可真正在话要出口时,看到自己光秃秃手指上缺少的东西,她又想起在兆合殿承诺的事情。
受不了苦,让其他人嘲笑讥讽,在长辈失望的眼神中退出上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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