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在ICU探望冯教授后的第四天,冯教授脱离呼吸机,停止使用镇静剂,苏醒过来。
魔六立刻行动,做好冯教授的手术准备,冯教授醒来,张教授一直陪在床旁。
“师兄,你怎么在这?”冯教授老泪纵横。
张教授坐在床边,拍拍冯教授的手背:“还不是为了你的手术,你瘦得不成样子,遗体捐出去,恐怕质量不达标呀,还是活几年,养膘一点再捐出去。”
冯教授苦笑,老兄弟这时还不忘拿他取笑。
“建功是不是也来了?”
冯教授虽然苏醒不久,但是脑子还算清醒。
张教授点点头:“来了好些天,一直在旁边酒店呆着,你第一次上呼吸机的时候,他也来过,在探视走廊隔着玻璃看你呢。”
“怎么不进来,这孩子。”冯教授微怒道。
张教授哼了一声:“你那一耳光把他打走十五年,他怎么敢见你,怕让你见到他立刻血气攻心。”
冯教授扫视病房,有ICU的医生和护士守着,张教授会意,支开医生护士:“你们都去忙吧,我和冯教授聊聊。”
ICU的医生和护士走开,有张教授在,他们也放心,何况还有视频监视,万一发生意外,也能抢救。
“你也知道,这十五年来,我一直在想这事,建功比志刚更加认真谨慎,怎么可能使用骨膜剥离子去压棒呢?”冯教授刚刚醒来,十分虚弱,说话夹带着咳嗽。
张教授帮他拍背,让他咳出呼吸道的痰,缓和一下:“术后病人出现四肢全瘫,我们俩一起上的手术台,重新打开那个病人的颈椎椎管,颈髓确实挫伤,硬膜下还有血肿,我们做了切开,清除血肿减压,最后病人的四肢肌力恢复三级就停止,落下终生残疾。”
“可惜!”冯教授又舒服一点。
张教授接过他用纸巾包裹的痰扔到垃圾桶:“这是个谜,究竟谁用骨膜剥离子挫伤的?但是我敢肯定不是韩建功,虽然他自己承认。”
“师兄,我一直在想,恐怕建功早就知道我和志刚的关系,想让志刚接我的位,但是我意已决,他苦于没有办法,正好趁这个机会,顺水推舟,成全了志刚?”冯教授叹气道。
张教授看着冯教授:“这个话,我憋了十五年没有跟你说,事后我一直关注过这事,你知道吗?志刚每年都偷偷去探望这个病人,陆陆续续资助这个病人不少钱,还帮病人的儿子在魔都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病人一家十分感激他。”
“你怎么没跟我说?这些我都不知道呀!我就一直纳闷,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建功不会出现那样的失误,也不会因为我一巴掌就负气出走。”冯教授隐约的直觉被张教授印证。
“当时的麻醉医生老廖私下找过我说这事,听到志刚和建功的轻声对话,大概建功建议向你汇报,志刚拒绝,他听得不是很清楚,所以不敢确定,不敢找你说。一切指向证明,当时失误的应该是志刚,建功只是顺水推舟,成全志刚。”张教授和盘托出。
“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冯教授老泪泉涌。
张教授摇摇头:“建功这孩子你还了解?如果他铁了心要成全志刚,我们毫无办法,何况我知道事情眉目,已经是几年后,还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那时志刚已经坐上主任位置,建功已经出走几年,生米煮成熟饭,我们怎么办?一个已经毁了,还要毁另一个?还是你的儿子,我怎么下得了手?”
张教授压低声音。
冯教授泪目:“志刚呢,他怎么还没到?让他过来!”
“我让他去你家拿点东西,明天就要手术,说不定真就下不来,你交代我的事情,我没按你的意思办,我想在你还有一口气,让他叫你一声爸。”张教授有点激动,但是声音很低。
“我不配,所以我一直---”冯教授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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