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当晚,西京德仁学院校门口。
张云闲看着从出租车上火急火燎冲出来的刘恺,嘴角扬起一个微笑,张口喊了一句:
“恺子!”
刘恺兴奋地点点头,快步走了过来。
“过了圣诞节,这西京城都堵成浆糊了,你到了多久了?”刘恺拍着张云闲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我也刚到!”
“走,咱们进去吧,估计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
青春留不住,并不是多么高档的餐厅,更多的是依靠怀旧这类文艺情怀,给德仁学院的学生们,提供一个吃饭、唱歌、玩桌游的聚会场所,上下三层,每层四个包厢套房,张云闲他们班级预定的包厢在最上面一层。
张云闲和刘恺走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同学们热烈的欢迎和寒暄,他们俩都不属于班级的活跃分子,性格上都偏内向,平时在班上和同学并没有非常多的交际。
只有班长周华,看到他俩,不痛不痒地点了一下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片刻之后,大家基本上都到齐了。
因为还在实习期,并没有毕业,这时候的聚会并没有太多功利和攀比的氛围,大家更多聊的是,从学校到社会,这样一个身份的转变所带来的新奇感。
张云闲和刘恺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跟着大家一起举了两次杯,便没有人打扰他们俩了。
“云闲,来,咱俩喝一杯,大学四年,能交到你这样一个朋友,我觉得不算白读了!”
刘恺端起酒杯在张云闲的杯边上轻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张云闲亦然。
“你工作的事,有什么打算吗?”刘恺又给自己和张云闲倒满酒杯,问道。
张云闲苦笑一下,说:“工作换了三四份,没有一份能干的长久,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喜欢说话,更不懂看人眼色,在任何一家公司,都是混不出来的。你呢,在厂子里感觉怎么样?”
刘恺又跟张云闲碰了一下杯,一口干掉,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边的残酒,一脸淡然地说道:
“国营的老厂子了,我家祖孙三代都在这厂子里讨生活,说不上好,也不赖,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我爸妈也没指望我有多大出息,没有压力,活的轻松!”
张云闲跟着喝了一杯,从心底挺替刘恺感到高兴的,有的人追求轰轰烈烈,有的人追求细水长流,重要的是,你想要的和你能得到的,刚好是一样的。
“不过,云闲,”刘恺想了想,又接着说:“我知道你跟晓玫青梅竹马,感情好没得说,不过马上毕业了,真到了社会上,太多的东西可以左右感情的最终归属,我觉得,为了你们俩的未来,你必须要好好地做一番打算。”
张云闲又倒了一杯酒,没有说话吗,默默地仰起头,一口喝下。
关于刘晓玫遭遇不幸的事,他没打算跟任何人说,除了赵思琪知道一点端倪,张云闲也没有仔细跟她解释过。
刚开始是太伤心,不知道怎么说。
后来得知有机会可以让晓玫重生,就觉得没必要说了。
两人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隔壁桌上传来“咣里咣当”一阵酒瓶破碎的声音,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一名叫做刘志远的男生,应该是喝的有些多了,一时没站稳,被瓶子给滑倒了。
一群同学手忙脚乱地把他给拽起来,按到座位上,他硬是摇摇晃晃地往起站,嘴里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凭什么什么都得听你们的什么都得按你们说的来写”
“同学们你们说我刘志远在德仁学院怎么也算得上是有名的才子可是报社那群老古董除了在我写的报道上写上他们自己的名字还有什么本事”
“我想要报道的他们都说不行凭什么”
“夜侠夜侠你们都知道吧我提了四次他们没有一个人同意让我写”
刘志远在西京德仁学院是有一号的笔杆子,无论是社还是广播站,都是挂着名头的,想来是心高气傲,在报社实习的时候,被人泼了不少冷水,心里有气才多喝了几杯。
“夜侠?”
“你有听说吗,最近西京城里传的最火的就是他!”
“对呀,我有个哥们,有天晚上加班到凌晨一点,回家路上亲眼见过夜侠一个人收拾了两百多个s的”
“那算什么,我告诉你,我一个闺蜜在金店打工,一天晚上遇到五六个人,拿着枪来抢劫的,本来吓都吓死了,没想到夜侠突然就出现了,几个劫匪拿着枪打了半天,他一点事都没有”
大家听到刘志远提起夜侠,一下子话题就都奔着来了,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刘恺也来了兴趣,一脸好奇地问张云闲:
“哎,云闲你说,要是咱们有夜侠十分之一的本事,那该有多美,看谁不爽就打谁,说他连子弹都不怕,不知道真的假的?”
张云闲不禁好笑地说:“没看出来啊,恺子你还对这夜侠挺崇拜的啊,改天我约他传授你几招吧!”
刘恺更是笑的停不下来,说道:“行啊,云闲,你这个牛吹的,我服!为你吹的这个牛,当浮一大白,来,干了!”
张云闲放下酒杯,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缓缓地把眼神放在还在喋喋不休,抱怨怀才不遇的刘志远身上,微微眯起了眼。
吃饭、喝酒、唱歌,一班同学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多,才算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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