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清晨的薄雾,踏破了满地的白霜,惊起了宿夜的野鸭。
看着几只花花绿绿的肥硕野鸭扑棱着翅膀从河畔的苇荡里飞出,管亥一脸得意的对身旁的粘光道:“看来咱们选的这个地方是对的,没人能想到咱们会选择在这里渡河,哈,这么多野鸭,肯定没有埋伏。”
粘光眉头微皱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显然他没有管亥那么乐观,仔细的来回打量了一遍,这才对管亥说道:“你在这里试探水深,寻找合适的路线,我去附近转转,我这右眼皮老跳,我总感觉不放心。”
管亥满不在乎的扬了扬手:“净瞎寻思,你去吧,小心点啊,哎,我看这野鸭野兔啥的挺多的,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顺便打点回来,反正今天也不一定能过去。”
十几万人在这种寒冷的深秋季节里涉水渡河,井然有序的排队过河还好说,就这乱哄哄的一大堆人,跟没头的苍蝇似的,一天还真不一定能全部过去。
管亥跟粘光不知道的,他们的到来,不仅惊起了宿夜的野鸭,也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们。
沙沙沙……
两河交汇处往上的洲陆上,茂密的芦苇荡中有一片新开挖的土堆,土堆旁边是盖着草席的土坑。随着野鸭的呱呱叫声,一个土坑上面被霜覆盖的草席掀开,在坑里猫了一晚上的刘政揉着酸胀的肩膀爬了起来。
昨天通过黄巾军的行动方向判断出了他们有可能今天在两河交汇处渡河后,刘政就辞别了于淇,亲自领带三百辅军趁夜来到两河上游的洲陆上埋伏起来。
随着刘政的醒来,越来越多的辅军士兵也从坑里掀开草席出来,低声的交代了一番,刘政领着一拨人往南走去——憋了一晚上,醒来的第一件事自然要去放水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去稍远点的下风口方便吧。
方便之后,在洲陆上的水洼里洗了洗脸,彻底的清醒过来以后,这才从怀里掏出贴身放着的、用体温捂了一晚上的面饼跟水袋,就着温乎的水嚼着面饼。
其余的辅军士兵也坐着跟刘政一样的举动,也幸亏于淇早有打算,让人用鱼皮缝了些储水的水袋,要不然这种深秋的天气,他们只能从河里接冰冷的河水喝了。先不说河水干净不干净,就算没坏肚子,喝了冷冰冰的河水也会让士兵难受而导致战斗力下降。
于淇的观点就是:你们上了战场一个个的拿命去拼,而平日里,我能想到的,我会把最好的都给你们。
别看这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水袋,喝着温乎的热水,再想到刚才洗脸时拍打在脸上冷冰冰的、冻的人伸不开手的冷水,哪一个辅兵不在心里给于淇念一声好?
简单的吃了点食物以后,刘政就指挥辅军的士兵们开始行动,借助茂盛的芦苇荡与岸边大大小小的树木的遮挡,三百辅军士兵除了少数趴在岸边观察的,剩下的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用树枝、芦苇捆扎出一个个简易的木排来。
这种用两根树枝做骨架、芦苇做填充的木排,显然不是给人乘坐用的,那么它们的用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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