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刘政刚才的询问,于淇倒是没有多想,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说道:“这些黄巾军的政治诉求并不强烈,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活不下去的老百姓,我本来的打算就是以剿促抚,招抚为主。”
“我打算跟孔北海商议一下,招抚来的百姓就既往不咎,不过发回原籍是不可能的了,我想把他们安置下来,”说到这里,于淇顿了顿,看了看刘政继续说道:“现在荒地众多,我打算把他们打散重组,择地安置,用以屯田。”
既然连屯田都说出来了,于淇也不藏着掖着了,继续说道:“至于黄巾军中的首恶,我也想试试能不能招揽,管亥这个人我还是知道的,不失为一个猛将,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杀了太可惜了,人才难得嘛。”
于淇不知道的是,在他说话的空档,刘政的心思已经转了好几圈。
像刘政这种聪明人,走一步算三步,就算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也不知道他里面藏着什么心思。正如他刚才的问话,表面上看是询问于淇对黄巾军的处置计划,实际上却心存考较,话里更是暗藏着好几个小心思。
刘政的脸上平淡的仿佛无波古井,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来,至于他心里的想法,就更是无从猜起。直到于淇说起纳民、揽才、屯田的时候,刘政才满意的微微颔首,从他眼底的神情来看,于淇的想法很合他的心意,应该是过关了。
刘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起了别的:“主公,我提醒你,孔北海可不一定会认同你的想法。”
这倒也是啊,毕竟官贼不两立,总不能杀了他吧?这种名满天下的名士,一句话就能让自己的名声坏掉,更别提杀了他了,那就真的成了千夫所指,别想有人才来投了。
挥了挥手,于淇烦躁的道:“不说他了,事到临头再说吧,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好。”
“你刚才说你给黄巾军安排了几份计划,现在应该用哪一份计划啊?”
“主公你来看,”刘政的手指在地图在缓缓划过:“等黄巾军从淳于县城出来之后,咱们这么这么这么办……”
因为汶水跟浯水是在淳于县交汇,所以黄巾军从淳于县城撤出之后,既有可能沿着汶水向西,也有可能沿着浯水向南。怎么让黄巾军按照预设的路线前进,这是一个大问题,本来这在于淇看来是个愁的揪头发的难题,此刻听了刘政的讲解,于淇豁然开朗,心里竟生出了“这么简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的错觉。
下意识的随着刘政的话点头,直到刘政说完他的计划,最后自谦:“军无常势,水无常形,战场形势瞬息千变,我这个计划也只是一个大体的方略,具体的细节还要在执行过程中根据实际情况不断调整。”
于淇心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牛逼大发了。
怪不得打天下的时候都会强调谋士的作用,一个牛逼的谋士,确实可以起到扭转乾坤、力挽狂澜、如虎添翼的巨大作用。
从地图上挪开视线,回过神来的于淇一把拽住刘政的胳膊,激动的道:“致然大才,我得致然,犹如高祖之得留侯,幸甚!幸甚啊!”
对于于淇的激动之情、僭越之语,刘政只是微笑以待,等于淇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这才开口劝道:“主公以后说话还是要谨慎,须知祸从口出、隔墙有耳之言。”
“是是是,”想起刚才心情激荡之下说的话,于淇连连点头:“以后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致然及时给我指正。”
又相互客套了几句,于淇这才提起正事:“致然你也累了两天了,不妨歇息歇息,我这就找安排人搜集火油,准备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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