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祈祈第一次见卢欣是在一场大雨后。
不是偶遇，是姚祈祈提前让王焓给卢欣递了一封信。
见面前一个小时突然下了好大的雨，这让姚祈祈有几分心烦。
“白噪音也有彻底失效的时候。”姚祈祈自言自语。
但这场雨并没有耽误她们见面，因为距离见面前二十分钟，雨就已经停了。
晚上八点，姚祈祈踏着雨水赶到室内学生第三食堂，这个食堂位置偏僻且营业时间短，晚上七点员工就已经下班。但因为是开放式的餐区，座位倒是还能借一借。
卢欣早就到了。
她坐在一张桌子上，一双纤细的腿在空气中晃啊晃的。
姚祈祈注意到她的鞋子一点没有湿。
听见有人过来，卢欣没有抬头，还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好像比你还迫不及待呢。”卢欣一边说，一边发出轻轻的笑声。
姚祈祈没有说话，在旁边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卢欣这才稍微抬了一下眼神，但马上又低了下去。“你的样子真不像一个捕猎者。”
卢欣的声音始终很小，仿佛每一句话都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也不像一个会对别人使用双死咒的犯人。”姚祈祈的声音里没有透露出一点情绪。
卢欣一声嗤笑。“那要我怎么把自己弄得更像一点呢？”
话刚说完，卢欣又说，“啊，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像个坏人呢？是为了让你在逮捕我的时候可以在心里有更强的信念感吗？”
这一次卢欣似乎是终于说完了，一脸戏谑地看着姚祈祈。
姚祈祈这才看清了卢欣的脸。
特别秀气的一张脸，却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像是生了病一般，让人不自觉地有几分担心。
“你从我脸上看出来了什么？”卢欣直勾勾地看着姚祈祈。
“可悲。”两个字从姚祈祈嘴里一下子逃了出去。
卢欣似乎是微微一怔。然后是一声冷哼。“你们这些旁观者都惯会说这种轻飘飘的话。真让人恶心。”
姚祈祈摇摇头，“灵界那边有句话让我带给你。”
卢欣沉默不语，连看都不想看姚祈祈，似乎还在为姚祈祈刚才那句话生气。
“按理来说，你是使不了双死咒的，你却使出来了。这说说明你背后有另外一个人。”姚祈祈说。
卢欣脸上没有变化，撑在桌子上的手却明显紧了一紧。
“灵界的意思是，如果你把背后的人供出来，也许可以对你从轻发落。”
听完姚祈祈的话，卢欣又发出一声嗤笑。
“你们什么意思？是想说如果没有人教我使用双死咒我就不会去动那个人吗？还是说，你们明明觉得我有罪，却又为了让我捅出别人而对我略施恩惠？”卢欣的语气里全是嘲讽。
“灵界是念你在另外一件事情上也算是受害者，所以给你一个机会。”姚祈祈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
又是换来卢欣一声嗤笑。
“呦呦呦，在我受伤难过的时候，我们安全局高高在上的管理者们看都不看我一眼。倒是在我自救之后出来表现自己的宽厚仁慈。你们不觉得你们很虚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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