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世纪初期的上流社会很麻烦也很混乱,除非没有办法,一般情况下贵族是没有办法步行的,因为这样会弄脏他们的鞋子和长袍下摆,这对于一个贵族是非常失礼的事情。
现在乌拉夫和奥拉夫要以冰岛生活的古老的挪威王国的贵族后人的身份去拜访总督大人,自然要保持贵族的风范。
下了船乌拉夫让瓦力图去找了一辆马车,然后奥拉夫和乌拉夫、瓦力图坐进车厢,两个白奴和货物只能挤在驾车人的身边。
马车慢慢离开港口,奥拉夫坐在颠簸的马车内看着两侧的景象,发现泥土路上有些地方垫着碎石子,有些地方则显得泥泞,道路基本还算平整,但偶有坑洼。
离开港口先是往北上桥到一条黑水河的北侧,然后沿着河岸北侧向西行,道路右侧都是低矮的木屋和石屋,而且行人不多,穿着打扮都破烂穷酸,一看就是靠着苦力过活的穷人。
前行了大概一千多步到了一个南北桥口,顺着桥口往南看是一片花园和高大整洁的房屋,还有不少穿着整洁的女人在院子里浇花,但是桥北还是破败的场景,再往北是一个闹市,路口依稀能看到不少“野莺”露出洁白的手臂招揽了顾客。
来过都柏林几次的乌拉夫很清楚这里的情况,于是低声说:“这条黑水河是都柏林做大的黑泥河,河流上有十二道大桥,桥北是贫民窟,城南是贵族和富人生活的地方,大概第四道桥那里的南岸就是总督城堡了,那里就是爱尔兰的中心,城堡正南还有一个圣派特里克大教堂,这是爱尔兰5世纪时蒙主福音时的保教圣徒派特里克传教的所在,目前还有一个红衣主教主持。”
“这里还在信奉天主教?英格兰不是也改宗信仰新教了吗?”奥拉夫微微挑眉,问询说。
乌拉夫轻轻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英王没有要求爱尔兰也改宗,又或者鲍尔斯总督不想改变太多,不过这对咱们没有影响。”
“也是。”奥拉夫点点头,然后马车就从一个白石板大桥转而向南,进入黑泥河南岸就是处处鸟语花香了。
乌拉夫一指不远处的那座高大的古堡,说道:“那就是总督府。”
片刻后众人在古堡前的广场下车,乌拉夫随手给车夫一个几个便士,然后奥拉夫抬头看向城堡,发现这座城堡古朴高大,暗黑色斑驳的墙体无声的表达着时间在它身上留下的印记。
“很漂亮的城堡!”奥拉夫点点头,微微一笑,“我很喜欢!”
都柏林古堡是十三世纪初期的英格兰国王乔治下令修建的城堡,当时的作用是存放他从爱尔兰巧取豪夺搜刮压榨的财富。但是从上个世纪开始,英王亨利八世以宣扬天主教为名彻底宣布担任爱尔兰的国王,这标志着爱尔兰彻底的成为了英格兰的领土,同时派驻总督带领军队在都柏林城堡驻扎,对爱尔兰天主教会的土地资产进行掠夺没收,当时爱尔兰每天都有人被冠以“渎神者”和“叛乱者”的罪名剥夺财富,被杀或成为奴隶。
十几年前英王詹姆斯一世还把爱尔兰北部的阿尔斯特地区的300万英亩的良田耕地收归国有,然后恩赐给英格兰贵族和苏格兰贵族。
所以说,随着英格兰队爱尔兰的压迫和剥夺越来越重,总督的责任和权利也越来越大,目前总督府已经是常年有五百名卫兵驻扎,毕竟爱尔兰有着上百万的人口,英格兰不得不防备。
皮克库走到城堡前的护城水渠前,开口诉说自家主人乌拉夫和奥拉夫受鲍尔斯勋爵邀请前来拜访总督阁下。
过了一根蜡烛燃烧的时间,吊门缓缓落下,一个身穿半身板甲的壮汉走出来,看向乌拉夫和奥拉夫,然后询问道:“你是冰岛来的商人乌拉夫?”
“是的,先生。”乌拉夫客客气气的回答。
那个壮汉点点头然后带领众人走进城堡,进了大门是一个巨大的花园,两侧是碉堡和下面的许多厅堂,壮汉指着花园后的巨大内堡,说:“总督大人和鲍尔斯先生在二楼的圣帕特里克厅品茶,请你们跟着这名卫兵上去吧。”
一个年轻的卫兵走过来,然后乌拉夫和奥拉夫等人跟着卫兵走进内堡,顺着楼梯登上二楼,在转过三道弯后才走进一个富丽堂皇的厅堂。
大厅门口站着两个卫兵,厅堂内还有两道小门,似乎是休息室,两个卫兵询问了领路的卫兵,然后一个人进去禀报,片刻后出来。
“你们进去吧。”
奥拉夫跟着乌拉夫带着四个手下稳步走进内厅,然后看到内厅只有三十步方圆,摆放着一张长桌,上面是绣着金边的呢绒墨绿色桌布,桌子一头坐着一个身穿束腰风衣的卷须男人,看着有五六十岁的年纪,长得风度翩翩,他相隔不远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有着棕黄色的须发,装着富贵,手上还带着两个猫眼石的戒指。
乌拉夫上前两步,摘帽的同时抚胸躬身,然后朗声说道:“挪威王国灰斗篷雅尔之后,冰岛首领之子乌拉夫见过史蒂芬总督大人,见过鲍尔斯勋爵大人!”
奥拉夫也有样学样,两人施礼后卷须男人摆摆手,说:“既然是北方贵族后裔,看样子也家学深厚,请坐吧。”
史蒂芬摸了摸胡须,轻笑道:“刚才我就听鲍尔斯说乌拉夫你才二十多岁,但是已经继承家族好几年了,不错,年轻人就要敢打敢拼!你的这个兄弟也不错,很好。”
“多谢您的夸奖。愿主保佑您!”
乌拉夫和奥拉夫微笑致谢,然后坐下,两人腰杆挺得笔直,唯恐失礼。
鲍尔斯喝了一口茶,指了指还在站着的几人,说:“乌拉夫,你快把海狸皮和蜂王浆呈上来,请总督大人看看品质如何?”
史蒂芬总督挥挥手,自有一旁伺候的爱尔兰奴仆上前收了茶具。
乌拉夫忙起身吩咐皮克库等人把皮货取出来放到总督大人和鲍尔斯面前。
两人拿起海狸皮抚摸着,面带微笑,脸上的皱纹都变得柔和。
“海狸皮摸着顺滑犹如绸缎,不,应该是比绸缎还好,这种档次的皮子现在是越来越少了。很好!”
史蒂芬拿起一张皮子摸了好一会才放下,又一一看了其他皮子,然后面带微笑的说道:“你们的皮货档次很高,有多少海狸皮和河狸皮?”
乌拉夫起身说道:“回禀总督大人,我们这次在波罗的海的西北深处才买到了这些皮货,数量并不多,花费也极大……”
不等乌拉夫说完,史蒂芬摆摆手,扭头看向鲍尔斯,询问道:“我看这两个小家伙还真不错,就给个公道价吧,你说多少钱,海狸皮你不要抢,其他皮子就都给你,怎么样?”
鲍尔斯想了想,左手摸了摸右手食指上的猫眼石,微笑道:“你得匀我几张,我下个月去伦敦为首相大人贺寿正好送了做礼物。”
“那好吧。为了你我的友谊。”史蒂芬耸耸肩说道。
鲍尔斯这次看向乌拉夫说道:“你也不是第一次来都柏林了,海狸皮的价格我们都清楚,这样吧,一张海狸皮我给你20英镑银币的价格,如果你要金币就是2英镑,河狸皮15英镑白银,熊皮可以给你40英镑,狐狸皮和狼皮就9英镑吧,你感觉怎么样?”
乌拉夫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勋爵阁下的价格我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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