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静静盯着那双只映着她一个人的桃花眸,微微抿唇,三两下嚼掉嘴里的棒棒糖,低头便就着他的头把烟咬进嘴里。
柏宿顺手从储物柜里翻出打火机。
容知缓缓摇头,慢声道:“不用了。”
闻闻味就行。
柏宿也不纠结,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将打火机扔掉,他继续目视前方说着:“阿姨在你刚走没多久就醒了,醒来见不到你又睡了。”
傅夭夭给何颂之做过检查,除了大脑的神经受损外还有身体上的一些并发症,以及何颂之醒来后的反常行为都在昭示着她这个人,快不行了。
柏宿知道事情严重性就没有打电话,直接来找少年和她当面说。
“傅夭夭抓了个人过来,我看着那人挺熟悉,像是国际联会里专门给监狱那些人治疗心理疾病的医生。”
国际联会是几大洲为了商议和决定世界大事等,共同建立的国际联合组织。
其内分有国际战争组,国际贸易组,国际刑事组等等。
柏宿说的那个医生主要在刑事组工作,负责那些囚犯的心理问题,但更多时间是做审讯工作。
容知懒洋洋地叼着烟,妖冶邪肆的眉眼上染着几分匪气,闻言漫不经意的嗯了声,“你没看错,是他。”
柏宿沉吟片刻:“华国人,刑事组排名第三那位犯罪心理学教授?”
容知颔首,简单解释了一下和原西耀认识的过程,没头没尾,柏宿却听明白了。
对于原西耀被傅夭夭在体内埋追踪器的事,他挑挑眉,忽然就觉得傅夭夭顺眼不少。
要不是少年现在没事,就冲原西耀胆敢利用少年这一点,他下手估计会比傅夭夭还要狠。
抵达兰尔疗养院,下车前容知将那根从未点燃的烟摁断在车载烟灰缸里。
要戒就彻底戒,别给自己留念想。
病房里,何颂之在容知进病房后不久沉沉醒来,她神经受损迫害到眼睛,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一片模糊,只能凭借对人的熟悉感受到谁在哪个位置。
她朝容知招手。
容知坐在病床边,很轻的执起她的手揉了揉。
其他人见母女两有话说,相当识趣的退出病房。
何颂之想要坐起身,容知给她按回去,淡声道:“躺着别动。”
“崽崽,”何颂之努力睁开眼,想要看清少年的模样,然而终究是徒劳,她呐呐着唇,嗓子眼似梗了块石子,卡的生疼,“崽崽妈妈对不起你。”
心软想要两边都兼顾到,到头来两边都没有讨好。
到底还是她拖累了容知。
或许是大限将至,有些事活着的时候想不明白,等快要死时却格外清醒。
何颂之紧紧反扣住少年的手,嗓音虽颤但还是认真又严肃的开口:“你听妈说。”
容知听到这句话下意识想拒绝。
何颂之没给她机会,直截了当继续着:“妈知道自己活不长了,等妈死后,你就把妈和你余叔叔他们一起,葬在京城南苑墓园里。”
“至于风眠那孩子,”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飘忽,又下定决心般狠声道:“直接送去福利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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