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佳则清楚事态紧急,尽管他心里焦急却没有多问,帮柏宿和江故君备好鞋子,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走远,双手合十不断祈祷着:“一定要平平安安啊”
路上,江故君开车,柏宿在旁边不断演算着星算阵。
他时不时提醒一句方位。
江故君按下操控盘的按钮,车顶四个角的位置升起四台无人机用来照明。
在越野车超常发挥的发挥的车速下,两人在一个小时后抵达事发现场。
前面有台黑色轿车挡路,柏宿直接打开门下去,他长腿往前走,越过黑车看见了车头被撞的几乎报废的白色轿车。
他目光盯在熟悉的车牌号上,眸子微微眯起,手指捏紧,骨节隐隐发白。
“我找到这个。”
江故君把一枚勋章递给柏宿。
绿色底,狼头印,一双狼眼是赤红色。
是游夜佣兵团内部成员所持有的勋章。
“游夜驻地在州边境,距离华国十万八千里,这里怎么会有游夜的人?”江故君沉声说着,“而且,他们似乎还盯上了容小先生。”
柏宿指尖擦过那双红色浪眼,眸光冷沉,“别管,先进去找人。”
江故君点头嗯声,和柏宿分开两路开始往森林里搜去。
森林夜晚能见度很低。
柏宿走着走着敏锐的察觉有些不对,他手里还拿了颗星石,一直在摩挲着汲取上面的能量,森林里的一花一草在他眼里放大,黑夜转换成白昼,周围环境看得十分清晰。
脚底的路是被人踩踏过后留下的痕迹。
看脚印,不像小哥哥的。
他眉宇拧紧。
这么多人,以小哥哥那瘦弱的小身板,估计凶多吉少。
指腹传来一丝刺痛,他低眸,是星石嶙峋表面割破他的手指,正在吸着他的血,而随着血越吸越多,他能看到的距离愈发多起来。
柏少爷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微微抬着,眸底的烦躁几乎溢出,森然如修罗。
他转着星石,将伤口增多,星石贪婪的吸取血液,边走能见度越广,终于在走了快半小时后,他在一棵树上看见了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
不止于此。
少年所在那颗树旁边,横七竖八的躺了好几个墨绿色尸体,有一两个还有呼吸,而少年好整以暇的单手插兜,垂眸看着那群人。
忽地。
她察觉到什么,猛然朝他的方向看过来,黑色口罩盖住半张脸,那双妖冶眸子眯起,眉眼边沾染的红更添几分迤逦。
柏宿微愣。
这感觉,似曾相识。
然而没等他想明白,一颗夹风子弹突然迎面而来,他暗叹一声身形瞬间动了动,再站稳时已经是位于少年身边。
树木极高,站在树干上几乎能触碰星辰,也不知道少年怎么上来的。
冰凉触感抵压在脖颈处。
柏宿挑眉,好看的桃花眼勾了勾,嗓音低沉慵懒,“崽崽是想谋杀亲夫?”
“”
容知顿了顿,收回匕首,摘掉口罩勾在指尖,精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你来干什么?”
柏宿往旁边站了站,微微侧眸,挺认真,“来英雄救美。”
容知直接抬脚踹。
柏少爷气定神闲的任踹,心里提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回去,只要她平安,踹他多少脚都无所谓。
等小哥哥撒完气,柏宿喉间溢出声闷笑,嘴角愉悦勾着,心情挺好。
容知见他没反应,觉得没意思便不动了,但老站在树上算什么事,所以她又踹了柏宿一脚,“下去。”
柏宿漫不经心地摊开双手,水色潋滟的眸轻眨,有些无辜可怜,“不会啊。”
容知迟疑着:“那你刚怎么上来的?”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自己面前。
柏少爷从来不是委屈憋着的人,他深知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的道理,何况是能让小哥哥多心疼心疼他的表现,他当然要给小哥哥看。
眼底骤然撞进一片红色。
布满朱砂符文的星石有一半嵌进掌心里,缓慢吸取血液,活像寄生在上面一样。
容知凝眉,声音冷燥,“你疯了吗?”
“没疯,”柏宿收回手,云淡风轻地,“只要能找到崽崽,一点血而已,没了就没了。”
是血没了的问题?!
这他妈星石都快成他身体一部分了!
容知心底不规则跳动两下,不耐烦地抓住男人往回收的手,在他没反应过来前,用力将那枚星石拔掉。
男人呼痛的闷哼声近在耳边。
她眸光冷沉,浑身气息燥郁非常。
柏宿双眼一暗,肩膀微微垮下来,是不是太过分了?
“别这样了。”
寂静半响,容知终于率先打破沉默。
“你再犯蠢,摔死你算了。”
柏宿往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抱歉。”
容知平静地看着他,“为什么道歉?”
柏宿闻言,挺迷茫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他要怎么开口?
自己先对她有了非分之想,想把她占为己有,这话说过那么多次,哪次小哥哥有回应?
那边容知却没有在意他纠结的脸色,接下去道:“你没做错任何事。”
她轻轻勾唇,慢慢走到他身边,微凉的手碰到他精致的脸,手腕微动,捧起,“敢做不敢看,你什么时候这么怂了?”
柏宿桃花眸瞠大,满目解释不可置信。
一边说着,她一边凑近,浓密眼睫就在眼前,风吹拂过,扬起少年侧边几缕发丝在他脸颊蜻蜓点水的碰了碰,携着他最为熟悉的木和沉香。
柏宿觉得他已经被这香气给蛊惑了,手脚都失去了力气。
他很想沉溺其中,但脑海里最后一丝清明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崽崽,我”
容知停住不动,微微歪了下头,“嗯?”
低哑沉醉的嗓音恍如拥有迷惑人心的魔力,柏宿张了张口,喉间的话语转换成了一声无法忍耐的轻叹。
他忍不住伸手扣住少年的脸,鼻尖相贴,轻轻磨蹭着她的鼻梁。
“败给你了。”
低叹一声,他染血的大拇指放到少年薄唇上,低头。
隔着手指感受到的比手背要更加清晰,鼻间萦绕着独属于少年的味道,他想放开手,可理智不允许。
欲念洇红的双眼半睁半阖,好似一粒碎石打破了瞳孔深处的黑曜清潭,晕染开粼粼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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