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好几天,叶诤全力追查端午刺客的事情却不太顺利。
他本希望可以借此事顺藤摸瓜,先把杨志源牵扯进来,压制住他的爪牙,再徐徐公布出他的罪行。
结果事情从一开始就不顺利,那批刺客,被计星杀了将近一半儿,又被他的人杀了将近一半,好不容易留下的寥寥几个活口,却咬破牙齿里的毒囊s了。
“又是死士!”叶诤气急败坏地找到楚稷,这几天为了追查刺客,熬得眼睛都红了,“外界都传樟州刺史只是江南世族的傀儡,可你看看,哪家的傀儡能养得出这么多死士?”
楚稷端着刚暖好的桂花酒,目光都未动一下。
“我说了,你查不出什么的。”
其实楚稷早就告诫过叶诤,只是叶诤不信,非要差,哪怕蛛丝马迹也好。
谁曾想,杨志源那老狐狸竟然细腻到这个地步,首尾打扫得干干净净,那批死士刺客一死,便任何证据都找不到了,仿佛那些刺客就是端午当日凭空出现的!
没有来源!没有去处!
迫切想要抓到杨志源尾巴的叶诤,自然为这混乱的局面抓狂不已。
“难道真的要就这么放弃?”叶诤不甘心。
“在华方山搜寻的人如何了?还没找到证据?”
“尚未。”说来,叶诤也好奇,“你怎么确定杨志源最大的秘密就在华方山?”
楚稷跟看傻子似的看他:“你没发现,跟九江村情况相似的几个村子,基本都在华方山脉附近?”
叶诤:“我只是一时疏忽!”
“呵呵。”
“等华方山一找到线索我就通知你。”叶诤只想快点转移话题,“不过你这几天整日坐在小楼上看什么呢?”
“看雨。”
叶诤顺着楚稷举杯的方向,看向外面的一片雨幕泽国。
“这雨从端午开始下,都下了三四天也没见要停,该不会一直下一直下吧。”
连绵大雨对他们这样的身份其实没有多少影响,对世家贵族更没有什么影响,喜雨的文人骚客还能借着大雨多开几场文会。
唯一的麻烦就是出行有些烦,不能骑马,只得坐车。
叶诤担忧的,却不是不能骑马。
他内心深处还有更隐秘的担忧。
那是杨志源在江南埋下隐患
楠江。
同时,刺史府邸。
书房后的密室,因为连日来的大雨,空气变得尤为潮湿,本来就不够通风的密室更是闷闷的,还隐隐浮动着腐烂的臭味,为此不得不点上昂贵的龙涎香来驱散空气里的腐臭味。
“这雨下得没完没了的!”杨志源烦躁地挥挥手,龙涎香的烟雾钻入鼻子,才让他眉间郁色稍稍缓解。
隐没在黑暗中的人影若无其事地喝着茶。
“你心境不平。”
杨志源面露狠厉:“怎么平?那叶诤放的狗四处乱跑,都把我们逼到这地下来议事了!怎么就没在端午上了结了他!”
端午刺客一事,杨志源对外装作惶恐失察差点儿害了四皇子性命,对内却大恨错失此大好良机让叶诤侥幸逃脱。
而叶诤在端午时故意拽着他的行为,也让杨志源不得不猜测,叶诤恐怕不仅仅是怀疑他,说不定还找到了什么证据莫非是李长风留下来的后手?
贯来顺风顺水的杨志源,最近几次都栽了跟头,已经让他的烦躁情绪不断累积,甚至开始怀疑身边那人:
“布置得如此缜密竟还让他们逃脱,看叶诤的架势好像早有预料,是不是你泄露了消息?”
听他语气紧绷,似乎就要到爆发的边缘!
黑暗中那人却轻飘飘来了一句:
“我本就没想过要在端午上取他们性命。”
杨志源腾地起身,打翻手上茶杯,暴怒向那人:
“你竟然真的跟叶诤勾结背叛我?”
那人面对恨得想要杀了他的杨志源却不慌不乱,还轻嗤反驳:“如果我投靠四皇子,那不叫勾结,叫弃暗投明。”
他这态度,反而让杨志源的怒意渐渐褪去。
“你到底什么意思?”
只听得那人道:
“端午刺杀,不过是我的试探。难道你没发现,出现在端午盛会上保护四皇子的侍卫,比原先少了不少吗?”
杨志源面色一沉:“他们被叶诤派出去暗中调查了?”
“恐怕,还查到华方山了。”
“什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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