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落水一事,怕是会引得穆家风波不断,还有那些导致穆玉姝落水的小娘子,介时又该闹腾许久了。
穆昭烦躁的心情在看到妹妹时飞快融化,安心拍拍她的发顶。
算了,没事就好。
姜羲才出客房,又遇上盛明阳盛明煊苏策,三人自然拉着她好一阵嘘寒问暖,还盯着她灌了两碗姜汤。
就在他们打算逼姜羲喝下第三碗姜汤的时候,姜羲眼疾手快把汤碗塞进计星手里。
“汤没了,要不要再让人熬点?”
“千万别。”姜羲赶紧起身,免得灌一肚子姜汤,“不是要打道回府了?今天毕竟是四皇子的宴请,我先去见过他,说几句话才是。”
“我们与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好。”
姜羲扯上计星一溜烟儿跑了。
叶诤跟楚稷仍在三楼。
姜羲上来时,叶诤跟楚稷各自落座在棋盘两侧对弈,四面卷帘都被放了下来,外面的金明湖风景也被隔绝在外。
姜羲有些惋惜。
叶诤见她上来,便笑:“正要下去看看你,可是无事?”
“当然,多谢四皇子关心。”
“看不出来姜九郎还是游水高手啊。”
“偶然之下学了一点。”
姜羲在叶诤的邀请下,从善如流地在他侧面坐下。
她看了看周围,三层之上除了他们,只有两个侍卫,一个站在叶诤身后,一个站在楚稷身后。
其余的婢女仆从,都在姜羲上来之后悄然退走了。
见此情形,姜羲心里已有了判断。
“九郎果真是古道热肠,对朋友一腔义气,今日为穆十三郎救了他妹妹不说,前段时间听说盛六郎不小心被人绑了,也是姜九郎舍身犯险救人的?”叶诤下着棋,像是随口提起了这个话茬。
楚稷的目光停驻在叶诤停滞在半空中、捏着棋子久久不落的手,撇嘴。
这步棋未免也考虑得太久了。
姜羲笑了笑:“是,不过没有四皇子说得那般高风亮节,盛六郎原本就是因我受了牵连,那些人绑错了人,原本是想抓我的,盛六郎是代我受过,我自然不能作壁上观了。”
“哦?”叶诤悄然捏紧棋子。
他怎么从未听说这件事还有这样的n?
姜羲挑眉,径直解释道:“是盛家心胸开阔,不仅没将盛六郎受我牵连一事放在心上,还为了帮我抓出幕后凶手,故意放出了风声,也让很多人都不知道实情。”
“那针对九郎的人,找到了?”
“找到了。”姜羲迎上叶诤越发肃然的目光,笑道,“是一个叫赵常书的人,他曾是我玉山学子,但后来因为欺压同学被山长逐出了玉山,他与我有些恩怨,甚至连逐出玉山也与我有关。我的这位从前的同窗,非但没有对他犯下的事情生出悔意,反而对我生出怨怼之心,认为是我害了他毁掉前程,便找了人想要害我,谁知道”
姜羲叹息着摇摇头。
叶诤的声音不觉紧绷:“那这个赵常书是?”
“死了。”姜羲摆出唏嘘不已的样子,“估计是天道轮回自食恶果,他曾经逼得同窗跳河自尽,结果自己也在河里意外淹死了。连他阿娘也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悬梁自尽了。”
姜羲又是一声长叹,喃喃着赵常书害人害己。
叶诤忍着追问的冲动,跟着姜羲的话,安慰了她几句。
“哎,这赵常书也是作孽太多,当初他跟马济在玉山上一起四处欺压同学”姜羲似是恍然,啊了一声,“四皇子可知道马济?他是松亭侯府的嫡子。”
叶诤一口气骤然提起:“似是见过。”
“这马济,出身侯府,不仅没有意识到侯府的尊荣责任,反而仗着祖荫欺人,和赵常书一起同流合污到处作恶,就连意图bn我一事,也与这马济脱不了干系,二人合伙去找到我们樟州的一个地头蛇霍七,这才牵扯了后面一系列的麻烦。”姜羲啧啧两声,庆幸不已,“也就是我命大,才从这危险中得以逃脱,现在那霍七被盛家抓了去,那马济也自食恶果没了性命!”
叶诤:“听说那霍七,在牢中自尽了?”
“四皇子也知道这件事情吗?”姜羲惊讶地睁大眼睛。
“嗯,听说过一些,毕竟盛六郎被绑,这段时间在樟州可谓是沸沸扬扬。”
姜羲点点头:“的确闹得很大,不过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叶诤的目光骤然沉下。
他知道,姜羲接下来要说的,才是关键。
姜羲歪歪头,眉间还有挥之不去的疑惑:
“不瞒四皇子,我为了报复赵常书害我之心呢,也在这件事情上深入调查了一下,结果我发现起初霍七并不想答应赵常书的,是赵常书威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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