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蓦然回神,忙退至门旁,热情招呼:“公子快请进。小人方才眼神一晃,还以为仙人下凡了哩!”
“可还有房住?”他问。
“有的有的,小人这便领公子去。”话音刚落,一颗珍珠便落入手中,小二欣喜不已。
晋辞转眸看一眼外面的马匹:“不必。”
小伙计会意,连连点头:“公子放心,小的定会照料好您的马匹。”
直到那云白袍角消失在楼梯拐角,小伙计啧啧赞叹:“晃眼一看还真似个神仙!”
上了二楼,刹蝶牵引着晋辞来到其中一间房外。房内还燃着灯火,却无人声。
刹蝶穿门而过,飞到奚青山身头顶来回绕圈,洒下一层光粉,最后停在她挺翘的鼻尖上,一动不动。
奚青山翻个身,刹蝶起飞,复落在她耳廓之上。
奚青山感到耳上痒酥酥,伸手便去挠。朦胧睁眼之际,只见一只蝴蝶飞舞在四周,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阿喵,你看!”翻下床推了推熟睡的阿喵,惊奇地盯着满屋飞舞的刹蝶看。
“汪!”阿喵慵懒看一眼,随后爬起来,兴奋地跳桌跳床追着蝴蝶跑。
屋内透出一阵清脆笑声,晋辞嘴角微微上扬,转身推开了隔壁房门。
转日天蒙蒙亮时,奚青山躺在榻上,一眨一眨盯着屋顶。
她亲眼瞧见那只会发光的蝴蝶消散于无,这究竟是巫术还是仙术?
然而吃了一顿热腾腾的早饭,她便将此问题抛之脑后。
想不通的事,那便不想了,赶路要紧。
出发两日,今日再行一段路途,便能到达瀛洲。
她乐呵呵啃着一个烧饼,自言自语:“不知道爹爹此行到了何处?我一路避开他们走小道,怕是再走远一些,连客栈也寻不到了。”
路过一片树林,其中有一条清澈的潺潺溪水,自高山引下,甘甜无比。
奚青山蹲在溪水边掬水解渴,又接满水囊,歇息片刻后准备上路。
转身走了十几步,突然听到阿喵于身后汪汪汪地叫。回身看去,只见阿喵自灌木丛里拖出一件衣袍……
准切来说,是一名身着紫袍的少年。
少年衣上、发上皆沾了树叶和泥土。肉眼可见,左肩上有一个被利箭射出的血窟窿,鲜血已经凝固于衣上。
奚青山一愣,随后快步小跑过去。
少年瞧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额头上、脸颊上、下颌处皆被枝叶刮出了血痕。而他嘴唇皲裂,双眼紧闭,显然是昏迷多时。
见阿喵咬着他的衣袍不放,奚青山拍拍它的脑袋:“阿喵,你不会是饿坏了想把他当肉骨头啃了吧?快放开!”
阿喵摇着尾巴退到她身后。
伸手去探少年的鼻息,还活着。奚青山拔开囊盖捏住他的嘴喂了几口水,轻轻摇他:“你感觉还能活吗?”
摇了半晌,少年忽然抓住她的手,嘴唇微微翕动:“吵死了。”
奚青山身子一颤,急忙抽出手,语气兴奋:“你还能说话,死不了!我这便救你。”
说着便揪住他的两肩的衣料,想要将他拖到阿喵背上,少年幽幽开口:“不进城,去附近找……山洞。”
奚青山见他奄奄一息,心中着实担心他说多了话会用完最后一口气,忙答应下来:“好好好,你莫再说话,我这就去找山洞给你治伤。”
于是阿喵驮着少年,奚青山牵着马穿过茂密树林寻找离水源近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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