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毓坐在火堆边上,跟着一惊,回过神来。
“呀!多有冒犯,多有冒犯,我不是故意踩到的!”
“我说讯鸟首领,您是首领,几个白骨有什么好怕的?”
“我怕什么?我就硌着脚了。”
……
萧毓差点忘了楼上的情形,然后她依旧平静地看着火苗一跳一跳的。这里是三年前的那栋石楼,大概也有和当年小壮他们一样的狩猎人来过,所以多了些生火的碎木,但墙上的浮雕和鹿角都还是原来的样子。那时他们也这样并肩坐着,她靠在他怀里,他给她讲温家少主和小药师的故事,尽是遗憾。而如今他们依旧并肩而坐,却恍如隔世。
此时夜雨川正盯着萧毓的手腕,尽管被袖子遮挡的只露出一小节指尖,夜雨川的目光仿佛也能穿透那面料,看到里面手腕上那连成一排圆点形的疤痕。最终还是开了口:“你的疤……”
萧毓冷漠地道:“雨啼长石不必介怀,这便是从前天真的代价,伤好了本就该留疤,才好长记性。”
夜雨川沉默了,内心五味杂陈,悔恨更深,便更开不了口为自己辩解。这世间本就没有悔不当初,所以哪怕他再自责悔恨也改变不了萧毓所经历的那些。
上楼的两人匆匆从楼上跑下来,传音比安暖跑的还快。还没到火堆跟前就先喊道:
“雨川!楼上有许多白骨,你去看看。”
夜雨川的目光终于从萧毓身上移开,道:“我知道。”
“你知道?”传音狐疑地看向萧毓:“你要不要去看看?”
又听萧毓道:“见过了。”
传音这才反应过来:“哦~你们来过,故地重游~”
传音手欠地推了推夜雨川,还挑了挑眉,尽管没人能看见。
而夜雨川现在根本没心情搭理他。所谓故地重游,也叫物是人非。
安暖小心翼翼地靠近萧毓,又扭扭捏捏地不敢说话,终于鼓起勇气,刚张嘴。
“安暖,你站萧毓后面干嘛?过来坐。”
安暖气的一跺脚,刚鼓起来的勇气被传音这一嗓子给喊没了,只好低着头回到传音身边坐下,一脸的委屈。
“安暖,这几年在温家?”
萧毓跟安暖说话的声音明显比跟夜雨川说话柔和许多,但也不似从前。安暖那点小心思,她自然是看得出来的,没想到当年那个在她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安暖,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听萧毓叫她,安暖耷拉着的脑袋一下子就抬了起来。兴高采烈地回答道:“嗯,我跟了哥哥的姓,现在叫温安暖。”提到温温,安暖难免又有点难过,伤心道:“可是现在他不要我了!”
传音一听忙解释道:“你别听她瞎说,温温只是成了亲,并没有不要安暖,反倒是疼得紧,瞧这丫头现在都长脾气了。”
萧毓惊讶道:“温温成亲了?什么时候?”
传音道:“就前几日,这丫头就是温温成亲当日跑出来的,我和雨川好说歹劝都不当用,又着急找你,只得一路带过来了。虽然叫人去传了口信,也还不知道温家那边什么情况。”
萧毓诧异道:“找我?”
传音点头道:“嗯,有猎人说在渊沼之地附近见过一个白衣金发的姑娘和一只两米来长的野兽,我想着许是你,就告诉了雨川,之后便直接赶过来了,没想到真找着你了!”传音激动的语调不由自主地升高:“你可不知道雨川为了找你,雨川他几乎寻遍了雨夜城的每个角落。”
萧毓余光扫过身边一言不发的夜雨川,手里的木棍搅动着火堆里的火星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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