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相持,原本各自为疆,互不相侵!就因为你的操控,害死本宫妻子与孩子,你说,该不该偿还?”夫差话语平静,却十足的愤怒。
“本宫?你就是吴国太子夫差?”玓夫人不愧厉害角色,立即明白了对方身份。“哈哈哈!”玓夫人狂笑不止,厉声道:“夫差,你活该!害死妻儿的是你!不是本夫人!”
“住嘴!死到临头还胡说八道!”郚公子斥道。
“谁胡说八道?”玓夫人冷笑,“若非他答应炎忌与那个贱人合葬,怎会惹出后续事端?”
“炎忌沾花惹草是他的事,作为妻子,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反倒推卸于他人,又何尝是明理之为?”夫差怒道。
“遇见夫本人前,他仅仅是个低贱的末民。是我,是我的父兄,扶持他一路升职进位,才到将军之爵!可他呢?一得到权势,就将本夫人置之旁处,什么奉王上之令,培植心腹?谎话连篇,全是骗本夫人的鬼话!”玓夫人激动悲怆。
“这是你们的事!”
“我一个堂堂嫡妻夫人,夫君死后却与别的女人合葬,你说,换谁能忍得下这口气?让本夫人的颜面置于何处?”玓夫人咬牙切齿,怒视着夫差。
“事已至此,终归要做个了断。”夫差缓缓地说。
“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老火他们呢?”玓夫人心灰意冷。
“你很聪明,用三辆马车掩饰真正行踪。只可惜这一计只能骗骗那些愚蠢的楚将,而我们早就识破你的诡计。为查找你真正的落脚地,本宫让驻守的将士在马上绑上竹帚,奔跑之时,挥起满天尘土,佯装大军攻城......”夫差面无表情地说道。
“既已获知我逃到这里,三天前为什么不动手?”玓夫人问。
“你的手下很警惕,那时出手可没这么容易得手。”郚公子举着的剑纹丝不动。
“就算知道,也改变不了结局,夫人还是作决断吧。”夫差冷冷地道。
玓夫人望着怀抱莘公子的老者,一字一字地道:“你不是老苟!”
他撕下脸上的假须,是叔雍!他慢悠悠地道:“在下于夫人到达之前就已潜在苑中,为得就是里应外合。”
玓夫人面如死灰,她死不可惧,惟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子。“你们给莘儿服了毒?”玓夫人战战兢兢地问。
夫差摇摇头,“沉睡之药,伤不了他。”
“扑通!”玓夫人突然跪到地上,凄然地道:“莘儿才五岁,祸不及子,恳请太子高抬贵手,放过他!”
“好!你我之恩怨,自夫人死后一笔勾销!”夫差沉声道。
“多谢!”
“夫人就不怕本宫食言?”夫差问。
“不!”玓夫人轻轻摇头,“太子男儿气概,与我家好色将军天壤之别!我相信,太子殿下自当遵守君子之诺,不会为难莘儿。”
“本宫答应你,不伤莘公子分毫。”夫差道。
玓夫人走到案前,提笔写下遗言,“丫环阿意从未害过吴人,请殿下留她一条性命,护送莘儿到离城,交给我的父兄。”
“好。”
玓夫人环视木盘里的三样毒器,最终选了毒酒,端起一饮而尽。
“夫人可愿与炎忌将军合葬一处?”夫差突然道。
“不!”玓夫人断然拒绝,“生世貌合神离,死后又何必互相折磨!本夫人宁愿孑然一身,也不想与他再有纠葛!”随后,喷血倒地毙命。
“本是温婉贤良女人,因嫉生恨,最终伤人害己。”夫差唏吁不已,捡起玓夫人的绝命书,递给叔雍:“责不及幼,既答应了玓夫人,就将他送往婢女阿意处吧,她已成年,药效很快就消。”
“是。”叔雍抱着莘公子出去了。
“此非久留之地,咱们也撤吧。”井察子提醒道。
“走。”
攸城东效,郚公子、逖公子与夫差等人话别,“脐山脚下,公子若有机会来期思,去看看季子,她一直视你为师兄。”夫差说道。
“唉!一想起季子,本公子就想揍你。可若真得揍你,季子又会不高兴,还是算了吧。”郚公子耿耿于怀。
夫差微笑。
“本公子出来游山玩水,没见过吴国太子,也没到过楚境。”郚公子意味深长地说。
“当然,郚公子贵胄神采,自然去寻仙问道,怎会去蛮夷之地?”夫差哑然失笑。
“告辞。”郚公子扬鞭驰马离去。
“太子殿下,雍将军、井将军,后会有期!”逖公子道。
“公子保重!”
逖公子紧追郚公子而去。
“殿下,咱们也该动身了。”叔雍道。
“墨公子呢?”夫差问。
“他说,事情还没办完,留下继续。”叔雍道。
“走吧。”三个人踏上归程,而丛野等侍卫,则于暗中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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