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的手停在了半空,“昔尔郡主”趁机将“鸯瑚公主”拉到身边,急匆匆地说:“夫人,昔尔谢夫人盛情款待,先告辞了。”说完,迅速拉起“鸯瑚公主”,逃似地离开德阳宫。
季子见她们慌张逃离,嗔怪道:“吓着人了!”
“就是要吓唬她,最好吓得不敢出门,永远不要相见!”夫差愉快地道。
“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别做太过分了,怎么说她是鲁国公主,明面上的礼节还是要给她的。”季子好言劝道。
“鲁国自称礼仪之邦,可您看他们的公主,哪有公室风范?”婧云不屑地说。
“哎,婧云说得不错!”夫差笑着夸赞,“最近长眼力了。”
“谢殿下!”婧云得了夸奖,喜滋滋的。
“奴婢也觉得她们怪怪的,一个风风火火,做事不顾后果;一个却沉稳得体,落落大方。”青洛说着。
“一人一性,就像你与婧云,是不是与她们很像?你心思缜密,而婧云呢,总喜欢大呼小叫!”季子微笑着说,仔细回忆二人的举动,若有所思。
“夫人,您又嫌弃我。”婧云嚷嚷道。
“不嫌弃,但也是实话。”季子轻笑道。
“哼!不帮你了!看下次鲁国公主怎么烦你?”婧云生气了,“枉费我与青洛姐姐跟她周旋一上午,还被人嫌弃!”
“夫人将你视作亲人,才这么说。”夫差赶紧劝和,“夫人可看重你呢,尤其是你做的点心,可喜欢呢!”
“要不是看在太子殿下的份上,我才不做点心呢。”婧云绷着脸,还在生气。
“叔雍下午去马场挑马,不知道他会带谁去?”夫差故意抬高声音。
“夫人!”婧云红着脸,羞答答地恳求:“奴婢想......”
“马场的马虽是驯过,可是依旧很烈,不怕吗?”季子关切地问。
“不怕!”婧云豪气地说,能有机会单独与叔雍相处,什么事都难不到她。
夫差与季子相视一笑,这个小姑娘,不知不觉中,情窦已经悄悄打开!
“昔尔郡主”紧紧拽着“鸯瑚公主”,装作两人十分亲密,以避过宫中诸人。直到将“鸯瑚公主”拖回秋烟阁,“昔尔”才彻彻底底地松下紧着的心弦。长这长大,“昔尔”从来没有悬着心与一个陌生人说过这么长时间的话,一方面要与勾吾夫人周旋,一方面还得防备不能说漏嘴,心里的这根弦一直绷得紧紧的,把她累得精疲力尽!仅这点儿工夫,就已切身体会到,“鸯瑚公主”要在吴国生存,是多么的艰难!
“妹妹,这吴宫的每一个人,都极难对付,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昔尔”一想到夫差冷酷的表情,有些后怕。她很清楚,无论谁嫁给他,最终的结果,只能寂落地守着孤房!
“舍不得!”“鸯瑚”哽咽着说,“进宫第一天就想退缩了,可是直到夜里,脑海全是他,我放不下!”
“唉!”“昔尔”望着她哀伤忧郁的面容,不由得深深叹息。
“怎么了?怎么了?”公子洛知道后宫不能随意走动,一直居于阁中,今天“昔尔”陪“鸯瑚”去了德阳宫,他独自一人,实在孤闷,遂到楼阁后方的水池边走了走,回来就看到两张愁眉苦脸的面孔,急得他以为出了大事。
“昔尔”将德阳宫遭遇的情形告知于他,公子洛听后为“鸯瑚”打抱不平,认为她不该被如此轻视。公子洛觉得“鸯瑚”现在做得一切都是徒劳,没有哪一个女人甘愿同别的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由他出面,奏请吴王择日完婚,成婚之后,“鸯瑚”是太子名正言顺的夫人,尽可以大大方方地去见太子夫差。
“那也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名分。”“鸯瑚”含着泪花说,“我不想他碍于旨意才娶得我,我想他娶我是因为喜欢我!”
“‘鸯瑚’,虽然洛哥哥说得话不中听,可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除非一个男人本身喜新厌旧;否则,让他变心,不是件容易的事!”公子洛望着眼睛红红的“鸯瑚”,虽于心不忍,但也只有坦然相告。
“为什么国君会有那么多夫人?吴王也是,庄夫人、琼夫人、修夫人、哲夫人,还有好几位美人呢?”“鸯瑚”眼泪汪汪地问,“吴国太子将来也要继任吴王,难道他就独宠勾吾夫人一人吗?”
“君王们娶多少,取决于他们的目的有多少,你真以为这些夫人嫁过去是因为情意?错了,所谓恩宠,不过是维系利益的纽带而已!”公子洛望着东方,若有所思。
“鸯瑚”止住眼泪,惊愕地盯着公子洛。
“如以平常心对待,不出须日,你就能成为夫差的第二位夫人。但若非得求他真情,不知何日方休?”公子洛道。
“我与他,真的只是一场利益交换吗?”“鸯瑚”抽泣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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