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扬眉道:“我正要去,就见到小姑姑你——”顿了一顿,手比划了一下要跑的样子接着说道:“要跑”。
沈初不得不扯出一个笑容:“哪里哪里,你看错了嘛!我这不是过来逛逛,透透气,你也知道,我这个……香粉过敏嘛!那些夫人身上多少有些香粉味道。”
沈初不愿意像小女孩子那样打扮,胜在她生的本就英气,不打扮也很有风采。
她一直拒绝打扮的理由就是她闻不得脂粉味,闻着了就头晕恶心。
沈霁走过来,假装没有看出他小姑姑在撒谎,挡住了去路:“那小姑姑,也透过气啦,赶紧回花园吧!您也知道,祖父母对于今天的宴席还是很重视的。”
十三岁的少年身量也挺拔,眼底里除了笑意还有坚持。
沈初知道,这个侄儿从小可就是不好惹,尤其是认真的情况下更不能惹。
况且他连老侯爷和老夫人的命令都搬出来了,沈初无精打采道:“那好吧!”
沈霁亲自将沈初目送进了后院的会客厅,方才去前厅招待各家的公子们。
沈初进去的时候,里头夫人小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她也不打眼,倒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她起先还有些拘束和格格不入,见没人管她,倒也慢慢放松下来。
褚璎回自然知道沈初的窘迫,但是她同沈霁有过节,自然不愿意接纳沈初,沈初也不是扭捏的人,她也能玩的自娱自乐。
只是后来被她嫂子赵氏喊去见了各位夫人,一下子让她紧张起来。
虽然夫人们都和善可亲,却让她比面对一群小屁孩更无措。
就这么的,可算是熬到了开宴的时候。
大家分席坐下时,席上已摆放好了时令水果和糕点。
那糕点同平日里见到的却不同,更似于饼,面上敷有芝麻,经过了烤制,盛在素色剔红漆盘中,虽不如往日糕点令人赏心悦目,但也有独特的香味。
赵氏指着这饼,朗声笑道:“京城的糕点你们约摸也吃腻了,我便想着,来个别出心裁的,这是西北蛮族常食的,我们在西北吃惯了,觉得不错,也不晓得你们可吃得惯?”
大人们还好,孩子们却是头回见,闻言就要举箸而食,赵氏拿起饼道:“不用使箸,这个可以直接着手,大家不妨试上一试。”
有她带头,大家也不拘束,都拿起来尝了尝,秋氏细嚼一口回味道:“确实是香,比糕点口感更好,与咱们中原的饼比较起来,又更有味道些!”
其他人点头赞同,孩子们可不管品鉴赏析,好吃就只管吃,喜欢的便大快朵颐。
待这饼食毕,下人们又呈上一个漆盘。
盘中有四个小盘,下人们伺候着将切成条的酸瓜菹与烤肉一同卷入饼中,卷紧之后约二寸长,众人在丫鬟们指引下,沾上醋芹,入口之后,众人皆啧啧称赞,兵马司统领夫人谭夫人笑道:“亏得应了宁国侯夫人之邀,否则错过了这等美食岂不遗憾!”
奉夫人也应着:“可不是,差点叫我连舌头都吃下去了!”
奉徽巧一向单纯懵懂,一下当了真,听罢急道:“娘亲,那你有没有事?爹爹说,人没了舌头便不能再说话了。”
大人们一听,哄笑作一团。
奉徽巧本来还有些着急,她的父亲在大理寺供职,有时会同她说一些刑罚,她记得父亲这么说过啊。
但此刻见大人们笑做一团,不由茫然,谭夫人掏帕子拭了一下笑出来的泪:“可怜见的,瞧叫她馋嘴的母亲给吓得!”
奉徽巧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一下子闹了个红脸。
就这么一边说着一边吃着,十分热闹。
宴罢以后游园赏花,各自叙话,一直是用过了晚膳,才陆陆续续的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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