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公子?”
赵寇华眸中放出光芒,“不知林公子看中了我身的何物?”
林尧惊喜不已,激动的拉住赵寇华的胳膊,“华公子这是同意了?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公子莫要反悔了才是。”
说着,对着他腰间的碧绿莹光的玉佩努了努嘴。
看着林尧抓来的手,赵寇华眼底又是一抹玩味笑意,“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林公子身有何物?”
他左看右看看下看的怎么也没看到她身有何值钱之物,还是说这小子自信到她只赢不输?
林尧神秘一笑,“我身的宝贝可多着呢!华公子尽管放心,若是我输了,至少三件宝贝摆桌任你挑选,如何?”
她输?笑话!即便她在画工真不如他,她的诗句也会为她增添光彩,她早已想好,诗画的比试她要同时进行。
“不过,我可以提个小小的建议吗?”
赵寇华忍不住一笑,“但说无妨!”
他“如玉公子”的称号可不是随随便便得来的!两年前他在“花蕊夫人”举办的诗词大会一战成名,可谓是才华横溢,卓尔不群,不止诗词作的好,就连绘画都小有所成,这才有了他“如玉公子”的称号。
如今她一个不成气候的小子竟要向他挑战诗作和画工?棋她不会胜,后两项,她一样不会胜!
既如此,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好了,一切都按她的要求去做,待她输之时看她如何后悔。
这么想着,赵寇华更加期待她后面的表情了。
林尧惊呼出声,“华公子就是豪爽!我喜欢!”
赵寇华极力隐忍着笑意,轻咳一声,“快说吧!”
“我们不妨将诗与画合成一个比试如何?诗词往往词句精炼,内涵丰富,更有甚者,寓意深刻,包罗万象,而泼墨抒情,通过诗与画的巧妙融合,在流动的画意中感受活跃的诗情,岂不妙哉!”
赵寇华明白了林尧的意思,点点头,爽快的应下来,“没问题!”
林尧“嘿嘿”笑起来,“华公子果真是豪爽之人!事先说好,诗与画既已结合,获胜者便是真的获胜了!”
赵寇华眉宇间闪过一抹惊奇,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棋艺比试不过是她的暖场小游戏,她真正要与他比试的是诗与词。
赵寇华蓦地失笑,就是不知道当她输的哭鼻子时还会不会笑的这般灿烂。
文宗城乃靖桑国的学府之城,其中不乏一些有着真才学识之人,待他先探探林尧这小子的底,若她真有可取之处,此次比试又没有磨了她的锐气,他倒不介意与她多比试几场。
“林公子请!”
看着赵寇华眼底的自信,林尧撇撇嘴抚平身前的宣纸,他好像还挺自信?
“那开始吧!”
赵寇华回到自己的座位,“可有什么要求?”
林尧歪头想了想,“并无要求,我们就以半个时辰为限可好?”
有时候不限题反而是最大的难题!赵寇华眉心一蹙,很快恢复如常,“好!”
因二人同在一张桌子作画,在林尧的指挥下,由赵寇华的两个属下将几张干净的宣纸立在他们二人中间,隔了他们彼此的视线,以示公平公正。
赵寇华扬扬嘴角,默认了此举。
二人很快进入状态,开始了最终的比拼。
林尧低头略一思忖,提笔,落笔,或轻或重或钝,一压一提,很快一幅墨竹图跃然纸,她修了下竹杆的形,又加重了主体色,当竹杆和竹节都画出来后,又提笔画了些细小的竹子做映衬,整幅画当即生动起来。
林尧歪头想了想,又在竹节再次起笔,一压一提间拉出了竹叶的形。
看着手下的墨竹图,她似是还有些不满,眉心渐渐微蹙,久久没有提笔。墨竹图已经接近完美,自然质朴,很是生动,却与她心中的诗句却始终差了那么一点。
林尧眸光陡然一亮,惊喜提笔,在画卷的底部勾出几根杂草来,杂草稀疏,似有虫鸣唧唧,又在竹与竹的空隙间画下几片飘落的竹叶,竹叶随风舞动,悠扬而落。
至此,她才满意的扬了嘴角。
看了眼时而蹙眉,时而眉头舒展的赵寇华,林尧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这小子容颜俊秀,爽朗清举,又语言常笑,天然风韵尽在眉梢,万种情思悉堆眼角,当真是公子世无双的不二人选。只可惜他英俊绝伦中却透着一丝神秘的气息,黑眸流转间总有一股捉摸不透的幽光,与他如玉公子的形象完全不相符。
林尧撇撇嘴不再将重心放在赵寇华身,重新沾了笔墨,洋洋洒洒的写下几行诗。
夜热依然午热同,
开门小立月明中。
竹深树密虫鸣处,
时有微凉不是风。
现下天气渐暖,迎接他们的便是暑热难耐之时,这首诗仅就“追凉”着墨,以淡淡的几笔,勾勒出一幅夏夜追凉图,“追凉”又与“赏月”兼而有之,体肤之适,精神之快,不正是夏日难得的向往吗。
正所谓“心静自然凉”,其理相若,诗中的月光、竹林、树荫、虫鸣,皆在暗示静中生凉之理。人若心静,便也不必执着于此了!
林尧落笔时,赵寇华也落了笔,两人相视而笑。
赵寇华撤去拦挡他们二人的侍从,起身走向林尧,嘴角始终挂着笑,他可不认为他会输!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林尧后面的表情了!
“你作了何画?”
林尧清淡的眸隐隐一阵闪烁,唇角扬起一个弧度,将手中的画作递了过去,“竹!”
赵寇华接过她手里的画,看过去,瞳孔骤然收缩,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一脸的惊诧,怎么也不相信这会是她作出来的画!此等构图新颖,层次丰富,各逞其势的绘画功底,段不说十年,再来个二十年也没人做的出,她究竟是什么人?
赵寇华看着其中一些细嫩丛杂,情趣盎然的小竹失了神,“这当真是你所作?”
林尧点点头,并不在意他的惊奇表情,转而看向身旁的侍从,“辛苦你将你家公子的画拿过来!”
她对她的画有自信,对她的诗更有自信!原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琴为主打,画为其次,再加她巧夺天工的修缮,画工绝对堪称一绝。而她的诗就更不用说了,华夏五千年的千古名作岂会输在他一个小儿手?
赵寇华心中一阵激荡难平,眯眼细细打量起身前的林尧来,自他们相识他还从未好好看过她,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过多在意他人,可是这个小子不一样,她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林尧年纪看着不大,很是俊秀,一双墨色深瞳时时散发着清冷的气息,不似拒人于千里的冰冷,倒更像是看透世事沧桑的淡然。
见林尧的脸隐隐有受伤的痕迹,赵寇华忍不住挑了眉,想起她对自己右脚的那股狠劲,很快释然,这小子怕是做过不少伤害自己的事吧?对别人,亦或是对她自己!
林尧接过侍从递来的画作,惊诧不已,眼底闪过一抹欣赏之光,赵寇华的画竟丝毫不输于她。他的画更趋向写意,以虚带实,意境缥缈,气韵清逸,若是单单比画,她还不一定能比得他。
“华公子,好画啊!”
对于林尧的赞赏,赵寇华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此时看到了她的诗。
他喃喃着其中两句诗词,内心的激荡渐渐平息!
他读懂了她的诗!
“林公子,是我输了!”
他的诗与画都倾向缥缈意境,气势恢宏,但比起她淡淡几笔勾勒的觅凉图和静中理……他输的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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