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曷想,要不是明文规定不能惊扰凡人。她现在飞身走了,倒也干净。
一双玉手忽的伸到两人中间,白皙指节上挂着一贯吊钱在店家面前来回晃荡着,柔声道:“这些可能抵了姑娘的那碗茶钱。”
那老板也是贪财,手如蟹钳般握住那贯钱谄笑,道:“够了,够了”
得了钱他也不做纠缠,十分利落的拔腿就走,只听得身后传来清晰的珠算声,声声清脆愉悦。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又转过脸专注喝茶解渴来。
青曷眸间疑虑只一瞬便又作揖,道:“谢过,这位姐姐了。”
女子眉目如画莞尔一笑,道:“不打紧,略伸援手而已。”
两人一时客套起来,来回说着客气话。
魇生眼尾一挑,将手上的花生往空中一抛。
心道,你好歹也活了几千年了,这一声姐姐唤出口,也不怕折了她的寿。
吃食在空中打了个旋,击在柱子边上弹了进去。
额……没接住!!
客人打量着白碟内忽然多出的花生惊奇,道:“林兄,今天这东西吃的快也吃的怪啊!”
“约莫是你的错觉罢了”
魇生拍了拍满是细屑的手,随手往茶亭后低矮的茅屋一指,一道金光飞了出去。
青曷正与女萝谈笑,身后嘈杂声愈演愈烈。
直至有人大喊,“着火啦!!”
她立即拖了女萝顺着人群往外跑,到了空旷地方停下。
踮起脚尖去探看那情景,刚才还乐乐呵呵的老板现下正着急忙慌扑火。
只是这天气干燥,茅草一点即燃。那跳窜的火星跃上茶亭的房顶借着风势壮大起来,茶亭瞬间变成一片火海。
附近水源稀少,火自然也是救不下来了。
一汉子将那浑圆身躯的老板从火中捞了出来,他怀里还紧抱着那一罐上好的茶叶,不肯撒手。
面上黑黢黢的,眸子蒙了层,水雾眼角湿润似有泪水滑过。
青曷看了心下肯定,这茶叶是真的贵,还好刚才拒绝的快,不然一锭金子可能怕是要吃没了。
顷刻间只听得一声啜泣,低低的竟像婴儿啼哭。
汉子拍了拍他肉肉的肩头抚慰道:“烧了就烧了,大不了你等下去把银子挖出来,重新再建就是了。”
那店家反驳,道:“烧的又不是你家房子,你自然说的倒是轻巧。”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修建这样一间茶亭,人力物力算将起来可是一大笔开支。”
青曷一看,那汉子不就是刚刚救他出来那人,现下被茶亭老板一番话怼得面色僵冷尴尬站立着。
她心下嘀咕,人家救了你,纵使他说错了,当着这么多人竟半分薄面也不给。凉薄啊!
这下青曷连最后半点同情也无,转身欲走。
女萝轻声叫住她,说:“姑娘方才不是说要去镇上,不若与我同行。”
青曷本就不太识路,这会儿有人带路自然乐的自在,立马应下:“好啊!那就一同去吧!”
“那姑娘若不嫌弃,不如与我乘马车去吧!”
青曷四下张望来回顾看,疑惑道:“哪呢?”
女萝伸手指了指,好笑道:“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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