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文钰回到唐家陪爷爷奶奶吃饭。
父亲的助理似乎收到重要消息,他低声在父亲耳边低头耳语了几句。
父亲起身立刻驱车赶往言书集团的法务部。
爷爷奶奶的心情似乎丝毫不被父亲的焦虑影响。
有时我看着爷爷对父亲的态度,时常在想唐家人的血脉是否生来就比别人冷漠。
爷爷虽一生为人正直,但对于父亲的所做所为,他向来从不插手。
北伯是爷爷在唐家最亲近的兄弟,但是北伯的生意早已触犯了法律的底线。
爷爷似乎对于北伯的行为也毫不介意。
父亲刚离开,大卫随同北伯来拜访爷爷。
北伯的助理切菲趁卡斯顿的理事长被关押期间一直在暗地活动。
我知道北伯觊觎卡斯顿的领导权已久,而这一切都逃不过爷爷的眼睛。
北伯开门见山的向爷爷提出:
“如果三哥能劝说阿元和我一起投资卡斯顿,那唐家从此在伦敦的华人圈甚至整个欧洲的华人圈都站稳了脚跟。”
爷爷意味深长的看着北伯,开口说道:
“如果你希望阿元和你一起投资卡斯顿,你就必须要放弃欧洲北部暗道的事业。”
大卫忽然站出来,对爷爷鞠躬后说道:
“欧洲北派的基础是咱们唐家祖祖辈辈一生的心血,我父亲之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在枪口度日,主要原因就是我父亲不能把祖宗们的根基丢了。”
在北伯带着大卫进来茶室之前,奶奶就带着徐文钰去花园里浇花。
我无心听北伯与爷爷的谈话,望着窗外,我想起自己曾经在北派经历的事情。
那些回忆,承载了我一生不愿提及的过去。
如果父亲与北伯联手,唐家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所有人不得而知。
“三哥,我从小到大没有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我只要拿到卡斯顿的管理权就可以了。”北伯第一次向爷爷低头,语气几乎放低了所有的姿态。
其实以北伯的资金实力,根本不需要和父亲一起投资,明细这一次所谓的投资隐藏着北伯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种拉父亲下水的请求,我看得出来,爷爷自然也看的出来。
北伯最后以如果爷爷不同意,两派从此不相往来为由请求爷爷帮他这个忙,让父亲与他一起投资卡斯顿。
爷爷没有留有任何情面的拒绝了。
爷爷的拒绝也让我意识到,有时,保持冷漠的态度,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最终,大卫扶着北伯离开了我家。
后来,
爷爷带着我到北伯在伦敦的宅子去探望北伯,但是遭到了大卫的拒绝。
爷爷虽是拒接了北伯的请求,但是爷爷与北伯的感情向来情深意重,再加南北两派表面的和平并没有撕破。
爷爷与北伯之间不会因为爷爷不肯劝我父亲投资卡斯顿而撕破脸。
“你父亲还在生我的气?”爷爷问出来迎接的大卫。
大卫默然不语。
爷爷察觉到不对劲之后,直接走进北伯的房间,看到的是已经躺在床病入膏肓的北伯。
爷爷担忧跑到快步走到北伯床边,质问大卫:
“为什么不送医院?家里的治疗条件能和医院相比吗?”
大卫哽咽着看着北伯,抬起头倔强的说道:
“父亲清醒时说过,如果我送他去医院,他永远不会原谅我。”
我走到北伯身边,查看了北伯的状况。
毕竟曾经为他做过事,北派内部之争早已一触即发。
如果让北伯手下的人知道北伯病重,以大卫的资历和声望断然不可能服众。
到时如果北伯手下有人公然背叛北伯,唐家北派的生意必然会受到巨大损失。
爷爷坚持要把北伯送去医院,大卫看着自己的父亲,靠在墙颓废的说道:
“三叔,请一定要救救我父亲,即使他醒来恨我也没关系。”
爷爷让我留在大卫身边帮大卫处理手下的问题。
“如果是你,你现在会怎么办?”大卫问我。
我整理着北伯未处理完的文件,回答大卫:
“过去的我会拼命,现在的我,可能会乘此机会放弃暗道的生意,劝北伯金盆洗手。”
大卫望着窗外说道:
“过去的我会劝我父亲乘此机会放弃暗道的生意,现在的我会拼命。”
大卫看着我手中的资料说道:
“你看吧,父亲被送往医院的事,底下的人马就会知道了。到时候这间办公室可是真的热闹了。”
果然不一会,陆陆续续的人聚集在北伯的办公室。
我和大卫两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面对着一群老谋深算的人,谁都没有怯场。
在那时,我才不的不承认,唐家扭曲的教育确实是为适应扭曲的处境量身定做的。
大卫在我的暗示下找到北伯手下势力最大的一派头目
那头目摸着胡茬说道:
“既然北伯身体抱恙,我们自己的生意就自己照料。让北伯安心养病,不用再操心道的事儿。”
我和大卫坐在那里秉持着唐家从小教育我们的抓住人性的弱敌给予致命一击的原则,我将一把枪扔到那头目怀里。
大卫对那人说道:
“别说我父亲只是生病了,就是老爷子走了,也轮不到你们操心唐家的生意。”
那头目拿起枪端详了一阵,笑的很阴戾。
我看了一眼大卫,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虽然稍纵即逝,但很有可能被对方紧紧抓住不放。
我不能继续拖时间,我夺过那头目手里的枪,对着自己扣动扳机。
没有子弹。
那头目的眼里闪过一丝狰狞。
我转身歪头看着大卫。
那一刻我在以身示范给他我在过去的一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也在告诉他我的“拼命”的含义。
大卫眼里没有了恐惧,我在他眼里看到了胜负欲。
大卫拿起枪,做了与我相同的动作后,将枪扔回到那头目手。
那一刻,空气安静的可以听到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看的出来,我和大卫在做什么,枪里只有一颗子弹,唐家两位公子拿命做赌注逼迫对方交出权力。
那头目举起枪,最后又放下。
好不容易爬到了权利中心的人曾经有多不要命现在就有多惜命。
我笑着把北伯桌子的股权文件交给大卫。
大卫递给那头目。
我们注视着那人在最后签了自己的名字。
这本是北伯在倒下之前准备让他的手下签的,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北伯昏迷后,文件被搁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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