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顾常笙都看着怒气腾腾的莫紫玄，然后摸着她的手，“今天本该是你春风得意的时候，你怎么一脸的愁容？”
莫紫玄看了一眼顾常笙，然后往他的怀里蹭了蹭，“我不瞒着你，其实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件事，有一个人，不，应该是一个畜生，我是放下不下的。”
“白狐原本是小黑捡来的玩伴，我看她可爱聪慧，我也就收了她，那白狐吃了千颜果，脸上的伤疤也好了许多。慢慢的，她由一个灵物变成了有修为的生物，且比小黑还要天赋。”
莫紫玄说着，眼睛幽幽的。
“小黑的道行浅，尚且只能和我进行一些对话，但白狐却已经能幻化成人型。许是服下了千颜果的缘故，她一向都学得快，就算是修成人行也是出落出一个绝世的美女。”
顾常笙认真的听着，然后玩耍着莫紫玄的头发，听着莫紫玄那平静的述说，**得或许这白狐，是莫紫玄心中的一根刺吧。
“你不知，我真的……真的很疼爱她，她十分的聪慧，也有趣，比小黑还能逗人喜欢。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应该有察觉，一个人太聪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顾常笙轻轻的叹息一声，然后拉着莫紫玄的手，然后拿着手里捂着，“你说的，可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莫紫玄抬起头，紫色的眸子里转了一圈，点了点头，“顾六爷果然是顾六爷，什么都瞒不住你。”
“确实啊，真的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啊。那白狐越发的能干了，我便派给了她一些事情，比如下山打理一些事物。一来二去，她竟然沾染了一些人身上的浊气……她和一个男人相爱了。”
下山的路很不好走，于凯开得很慢。
好在窗外的风景很好，可以看着窗外的风景，而忽略那颠簸的山路。
“若是真爱，我也不会去拦着。你也是知晓我的，我是个爽快人，我可不是什么法海……只是这个男人，心术不正！她带着这个男人来见我的时候，那男人就找机会对我言语轻佻，我便知道白狐是被男人骗了。”
顾常笙又将自己手上的力气加了几分，然后将莫紫玄抱得更紧一些。
“可是不管小黑和我怎么提醒，那傻丫头就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你也知道，恋爱中的女人，就是那么的恋爱脑，看不清，听不进，着实让人担心。我也算是和她师徒一场，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骗，于是就做了一个局，假意和那男子约会，故意让白狐撞见，白狐也听到了那男子多番嫌弃她的话，我以为这样白狐就能看清男人的真面目，谁知……”
“谁知道白狐却将被抛弃和背弃的怨恨都记在了你的头上。”顾常笙插了一句。
莫紫玄点了点头，“我也算是活了好几千年的人了，从来没有想过会败在一个丫头的嫉妒心上。那白狐确实是当场就把男人给杀了，也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认错，我却没有发现她不过是演戏而已。那晚上白狐拉着我，还有小黑，喝了一宿的醉花酿，趁我喝醉的事实，偷走了我的仙丹宝贝，一走鸟之，说要自立门户，与我划分界限。”
“弱者永远都是这样的。其实我一直都不赞成用施舍者的态度去帮助任何一个困难的人，因为一旦这些人发迹了，他们怨恨的第一个人就是我。试想一下，有谁能够忍受有人知道自己最悲惨的过去呢？”
“是呀，就是这个道理！”莫紫玄看着顾常笙，“只是我过的太恣意了，身边一向都没有什么人，就算有，也都是大度潇洒的人，从来不会有这般的利益熏心之人。白狐，算是我看错了，她本来就在因缘际会下，有了千颜果的加持，后来有了我的仙丹，更是肆无忌惮。我也想过要拿她是问，抓过一次，小黑为她求情了，他们之间还是有情的，于是就放过她了。从此就没有了白狐的音讯，这消失，就消失了数百年，我还真以为她修身养性，好好的修道了。”
莫紫玄说了许多话，停顿了一下，只觉得回忆起昔日的前程往事，实在是神伤。
而顾常笙便将那车窗摇下来一些，将山中的清新空气都穿进来，让莫紫玄能透透气。
“不过她却出现了。”
“是，她出现了三次。第一次就是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病，其实我也是听到小黑提到，才知道那是白狐做的。第二次，就是在拍卖会上她对那三个孩子下毒，第三次，刚刚我在段家的后宅感受到了她的气息。”
顾常笙不说话了，许久的沉默以后，然后又将莫紫玄抱得紧了一些。
“你担忧什么？”
“倒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小小一个白狐，功夫都是我交给她的，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给她十颗我的金丹，她也不如我。只要她出现，我一样可以撕碎她。我只是好奇，她为什么会再次出现，会搅和到八大家族的事情里来？把陆复鹰抓去，又想干什么呢？”
听着莫紫玄这样分析着，顾常笙也在细细想着，然后却摇着头，索性为莫紫玄揉着额头，“罢了罢了，你还是别想了，有什么好想的呢？横竖不管阴谋阳谋，我们一起面对就是了。”
“我们？”莫紫玄转过头，看着顾常笙，“顾六爷，你是耳朵不好用吗？听不懂我刚刚都说了什么吗？我说的白狐，是一个很厉害的有修为得妖怪！”
“啊，是啊，原来是妖怪啊，明白了。”顾常笙假装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后，然后点了点莫紫玄的鼻子，“我连老祖宗都可以拐来做自己的女朋友，什么狐狸不狐狸的，我还怕？你就别多心了，我们在明，那狐狸在暗，我们两个人的脑袋，还斗不过一个动物？你把我顾六爷的名号当成什么了？”
看着顾常笙那胸有成竹的样子，莫紫玄忍不住笑出了声，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行，那我就等着那畜生要怎么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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