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明显是好了很多,十几个骁骑分别策马拉开距离,射出响箭,然后各千户所和各百户间拉开距离,搭建帐篷。
很多小吃担子也在大营外支起锅灶,附近村镇的村民早就知道消息,他们也挑着担子,带着刚烙好的杂粮饼子,烧好菜汤赶过来。
旗兵们拿出黑乎乎的陶碗,在军官们的带领下买了饭食,按小旗区分开来,蹲在地上开始用餐。
这是最省事的办法,相当便宜,比想象的要便宜的多,当然是比叫士兵饿肚子要多花费些,但沐忠秀既然指望这些旗兵能派上用场,就只能选择花一些钱。
况且这些吃食还是热腾腾的,很多小食摊子的吃食相当不错,沐忠秀自己都很喜欢。
天黑前姚思诚和李退思,李清臣等人前来拜见沐忠秀,同时塘马送来了今天最后的军情塘报。
每天早晨沐忠秀都会派出塘马打听消息,到晚间时回来禀报。
沐忠秀的营帐并不大,和普通的牛皮帐篷大小类同,只是别的旗兵要十来个人挤一个帐篷,他的帐篷只用来议事和睡觉就好了。
在官道一侧的田野和荒地上扎营很容易,在诸将进到营帐里时,沐忠秀刚吃了几个油饼,擦干净了手。
塘马半跪在营帐门前,禀报着最新的消息。
“吾必奎已经退到元谋老寨了。”沐忠秀对所有人道:“元谋是吾必奎家族最大,但也有别的势力,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投降,吾必奎身边只剩下几百心腹,其退守老寨,待死而已。”
“战事要打完了。”沐忠秀对众人道:“诸位出去后要晓瑜将士,想拿战功,最少我们得赶到昆明西门外驻营才是。”
众人面色深沉,一群军官俱是抱拳道:“数次平定土司叛乱,俱是土司兵出力,此次由黔国公府召集汉军卫所,我们理当拼死效力。”
沐忠秀点了点头,看着这群军官抱拳之后又退了出去。
军官们有老有少,袍服有新有旧,长相各异,举止不同。
口音倒是都类似,大伙儿的祖辈可能是淮西人,也可能是兴国人,可能是浙东人,难说的很,但早年间大明军队的主力,大半的卫所都是在以江陵,淮西到浙东为核心的区域,普通的旗兵可能就是陆续迁移来的云南本地人,而世袭武官,多半就是淮西淮东一带的祖籍。
经过二百六十年的同化,现在他们和普通的旗兵一样,说话都带着云南当地的方言,已经分不出异同。
沐忠秀神色平静,走到帐门前看到旗兵们走向不远处的小河,涮洗自己的碗筷。
按他原本的计划,屯田养兵,先种出大量的粮食,获得丰收,然后良性循环,扩大庄园范围,再搞一些经济作物,获得更多的收获。
将庄丁全部编伍,农闲时每天训练,农忙时则职业军人继续训练。
一年之内,可以获得一营到两营的精锐士兵,步骑均有。
到那时他在云南就有了真正的话语权。
沐家的人身份相当贵重,非比寻常。
长久已来的舒适生活使得沐家的子弟已经不愿在前线带兵,哪怕是装装样子。在族中等着看沐忠秀笑话的定然不少,但沐忠秀还是坚持做了下来。
他在尽量拖延,把这些杂兵拖延到可以摆摆样子的地步就够了。
有的人是天生将才,将一群杂兵拢一拢就能创造奇迹,沐忠秀在深夜时常常会问自己:你是那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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