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真正的诛心之论,事无关对错,只在利益。
林怀德要求名,沐忠秀要压制他,哪怕是手段也不好听,也比被当成那种被地方官压制,教训的纨绔子弟要强的多。
这件事之后,再有哪个想在沐忠秀身上成名,就得考虑一下后果了。
王长和眼中显露出敬佩之色,显然是相当认同沐忠秀的话,只是他的身份地位,此时却不能吐露半个字,更不能表明任何立场,当下趴伏在地上,哎哟几声,似乎是要晕过去了。
知州被踢晕了,典史辞官,州丞也快晕过去了。州里的三班衙役早就鸟兽散,商铺也纷纷关上了门,不过街面上胆大的闲汉倒是不少,他们不敢靠的太近,却远远的躲在房顶上或是树顶上来偷看,胆大包天的甚至就站在街角向着这边东张西望反正打定了主意,如果这边有什么异动,就可以利用地形上的优势迅速逃走。
本州的衙门和大明各地的衙门一样的破旧,低矮的墙壁已经接近倒塌的边缘,所有的墙壁和屋顶上的瓦都变成了灰黑色,看起来暮气沉沉,一点活力也没有。
衙门门口全是照例的东西,也没有一点特别之处,是一座小型的几重院落,不过挂了一些牌匾之类的东西。
在沐忠秀的吩咐下,挟起王长和带队,钱处雄带着几个家丁进入衙门之内,把已经被关押了几天,精神很萎靡的李震带了出来。
沐忠秀用复杂的目光看了此人一眼,李震已经趴伏在地,嘟囔着自己也听不清的话语。
此人先是胆敢为了自己利益,诱骗沐忠秀前来李镇,已经是死罪。
其后被救出后,可能是为了保住家族利益,与兄弟达成了什么协议,也可能是林怀德的怂恿,在州衙反口,对沐忠秀倒打一耙。
其行可谓可恶之至,死不足惜。
“你惹出来的事,你自家承担罢!”
对这个惹出事来的首恶沐忠秀也没有什么情绪来多说什么。他只是挥一挥手,下令道:“来人,取重枷来!”
这种事当然不需要沐府的人动手,衙门里的老油条们见机的很快,顷刻之间,一副看起来快有一个人高看起来似乎有七十斤重的大枷被抬了出来。
沐忠秀冷冷一笑,吩咐道:“给他换枷,我要亲眼看着这个小人换上。”
重枷枷死人在当时是极为严重的处罚,刑罚之惨让很多铁骨汉子见闻之后都魂不附体,如果被重枷枷上,腰不能弯,脖伸不直,全身的力量都在抵抗重枷的压力,不需要太久,几分钟之后一条壮汉就会汗如雨下,而时间越久,这个人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大,很多被枷的犯人什么也不求,只愿早死。
等到大枷放在李震的脖子上时,这个无赖已经被吓晕过去了。虽然官府这几年用站枷枷死人的事情已经很少了,不过这种站枷的威力与残酷之处仍然广为人所知。身为一个无赖,李震只是想在沐家与官府之间游走讨些便宜,顺便把兄弟的家财强抢一份过来,而眼前的这种处断显然不是他能承受的。
“饶命,饶命”犹如一条没了骨头的赖皮狗,李震被几个熟手的衙役装进了站枷之内,上锁之后,再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把这个人枷死为止,死了之后,交还李家安葬。”
沐忠秀的声音一如往常那样的平静,甚至,因为正是从少年到青年之间的转换,嗓子的声音显的有些怪异破声,虽然如此,已经被他的声势做法震慑住的众人还是连声答应着,没有人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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