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同内。
邹玲笃笃敲着莫筱玉房间的门,莫筱玉带上耳机,将音乐的音量调到最大,假装没听见。
“祖宗,你开门!”邹玲苦口婆心地站在门外,也不知道是敲了多久,喊了多久,声音都开始略带着些沙哑。
良久,莫筱玉才不耐烦地挤出一句话:“你不同意让我出去,我就不出来!”
邹玲听完,火气一下就窜了出来,她从一楼的收纳柜里找到莫筱玉门上的钥匙,快速打开门“你知道你多大了吗?你都大学毕业了!你怎么还这么不讲道理?”
“到底是谁不讲道理?”莫筱玉眸色一凝“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有父母还逼着女儿出嫁的?”
邹玲漆黑的眸子带着凉意“我什么时候逼你了?赵列宇那样一表人才,又对你痴心一片的男人,你都不想嫁,你想嫁给什么样的人?”邹玲说完眼睛一涩。
她声音不大,语气里却尽是绝望。
她以为和曾经的每一次一样,莫筱玉不过是耍点小性子,可是没想到莫筱玉这次居然离家出走,时间居然长达一年之久。
她以为莫筱玉这回离家出走后回到家,应该会收敛收敛自己的小性子,没想到比以往更盛了。
“你的身份证、手机,我都已经锁起来了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出去。”邹玲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说完嘭地一声重新关上了莫筱玉的房门。
“你也别以为我会像之前一样哄你,别指望我会把热饭热菜给你端上来想通了就自己下来吃饭,想不通就把自己饿死了算了饿死了,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么一个女儿!”邹玲站在门后,意犹未尽地补充道。
“饿死我也不要嫁给赵列宇!”莫筱玉气愤地朝着门口高声吼道:“敢问,这世上,哪有把女儿的婚事当交易的妈妈?”
邹玲更是恼地在门口踱来踱去,似乎莫筱玉是个烫手的番薯,捧着烫手,放下又舍不得。
她再次气鼓鼓地打开门“我什么时候把你婚事当交易了?”邹玲双手环在身前,坐在莫筱玉梳妆台旁,哀怨地哭诉起来:“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一把辛酸一把泪带大的啊,你现在怎么忍心这样让妈妈难受?百善孝为先,你就是这样尽孝的吗?”
“一味地听从父母的话,那不叫尽孝,那叫愚孝!”莫筱玉摘掉耳机,振振有词地说:“我知道你辛苦,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没有听过你的话。你让我往左,我不敢往右你说一,我不敢说二你论黑,我不敢数白可是,妈,婚姻这件事情,你就让我自己做主吧,我求求你了”
邹玲冷哼一声,缄默地啜泣着。
她向来如此,但凡莫筱玉不听话,她就哭,她知道莫筱玉最见不得的就是她的眼泪。
“妈,你真的爱我吗”良久莫筱玉开口,语调淡漠:“爱我,难道不是希望我过得好?”
邹玲唇角轻勾,蔑然地转向莫筱玉“嫁给赵列宇,你就过得不好了?”
“嫁给赵列宇,我哥会过得更好!”莫筱玉言外之意,邹玲心知肚明,可是她死活不想承认自己重男轻女。重男轻女那是没文化的陋习,她可跟那些个粗鄙之人不同,她自诩可是有文化的人。
“别老是把你的婚事,跟你哥扯在一起!”邹玲舌尖打结,不屑地瞪了一眼莫筱玉:“你哥那么有学识的人,那留校当教授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跟你的婚事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好啊,那你就别老是逼我嫁给赵列宇啊。”莫筱玉不耐烦地说罢,索性塞上了耳机,继续开始琢磨自己抗癌协会策划方案的事情。
邹玲走到床头,睨了一眼莫筱玉的电脑,忖也不忖地将莫筱玉的笔记本重重合上,厌恶地叨叨起来“不知道出去鬼混的什么也没个正式编制,还搞得自己的工作好像很重要一样连个固定的工作都没有,还有脸嫌弃人家赵列宇人家赵列宇拿点配不上你?人家书香门第出生,又是市重点医院的主治医师,你还瞧不上!”
“我的婚事你要管,我的工作你也要管”莫筱玉怨愤地看着邹玲:“你认为考个编制,成天坐在办公室是好工作,可是我认为我现在做的才是有意义的事情!”
邹玲唇角一沉,鄙夷地看着莫筱玉:“抗癌协会活动?先吃萝卜淡操心!”
莫筱玉不耐烦地起身,将邹玲推出了卧室门后,重重地将自己反锁在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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