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雪儿从“暗夜”离开后，坐着甄杰的车离开。
车厢内，她看着手机里的来电提醒，心中顿时泛起波澜，嘴角也不自禁地牵起。复杂的情绪在心底发酵，一张鹅蛋脸也越来越冷沉紧绷。
犹豫之中，王淑娴的电话挂了。
龙雪儿斟酌了一会儿后，还是回了过去。
王淑娴提着的心在看到龙雪儿的来电时才缓缓落下，沉重的神色也渐渐放松，接听时音色稍哑，却依旧如沐春风般温暖：“喂雪儿啊你是在忙哇，刚刚打电话你都没接到”
龙雪儿眯了眯眸，沉着嗓音：“王姨，你找我有事吗？”
“王姨王姨知道不该求你原谅焦婉儿”王淑娴闪烁其词，眸光暗沉，揉着眉心缓缓地道：“她在你身上做了太多错事，可是我这个不尽职的妈妈看到她被抓去警察局，这心里真的是“
龙雪儿咬着唇角，忿忿地说：“王姨，我上回在餐厅不是说过了吗？不是我不帮你焦婉儿自己也是成年人了，她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知道”王淑娴哀求的语气，低声道：“可是她还年轻，要是被抓进去蹲个几年大牢，这辈子就完了！”
电话那头可以听见王淑娴的哽咽声，无耐而卑微的语气让龙雪儿心中一阵拉扯。
说话间，龙雪儿已经被甄杰护送到了小区门口。
龙雪儿按住话筒，向甄杰简单的道别后，坐到了楼下的长椅上。她看了眼还在通话的手机，重新贴回到耳畔，不疾不徐地唤人：“王姨？在听吗？”
王淑娴清了清嗓子，赶忙应道：“在呢，在呢。”
龙雪儿抿唇，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焦婉儿大闹她跟常敬之婚礼的场景，她这嗓尖又开始泛痒了。
“我不是圣人，我也是吃五谷的凡夫俗子”敛了敛心神，龙雪儿看着渐渐垂下的幕色，蹙着双眸，委屈地娓娓道来：“是焦婉儿胡作非为在先是她先泼我硫酸，毁我容貌，毁我双眸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就可以陪我妈走过她人生最后的日子”
情绪过于激动，龙雪儿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忖了忖后，她悻然道：“要我原谅焦婉儿，我真的做不到！”
电话里，王淑娴沉吟了片刻：“阿姨知道你这段时间难过，可是”
龙雪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表情很淡，质疑的口吻：“王姨，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会拿我当亲女儿对待的，对吧？”
“嗯嗯。”王淑娴毫不迟疑地说：“王姨说到做到，我一定会拿你当亲女儿对待的！”
“可你没有！”龙雪儿嗫嚅道：“你说那话，是因为你眼眶里有我妈的眼角膜你要是真的拿我当亲女儿看待，你就不会强迫我原谅焦婉儿！”
道德绑架这种事情，龙雪儿是不削的。她不会因为王淑娴是因为自己妈妈向玉珍的眼角膜才重现光明而对她道德绑架。
就连之前同意王淑娴帮她照顾“肉肉”，也是她实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同意的。
她是懂向玉珍的，知道她自愿捐出遗体，是不图任何汇报的。
“好吧”王淑娴思忖片刻后，缓缓地开口说：“雪儿，你不要生王姨的气”
龙雪儿沉默不语。
“你知道吗？”王淑娴温柔的口吻道：“洮江抗癌协会里面，有很多需要眼角膜才可以看见光明的人，你妈妈之所以选择把眼角膜捐献给我，就是因为她觉得我这个当妈的太难了她是想帮我，帮我在乳腺癌病发去世之前，还有机会亲眼见到自己的孩子如今，我托你妈妈的福，慕容博和焦婉儿我都看到了”
电话另一头，龙雪儿一字一句的细细听着，关于向玉珍的一切，她都视为珍宝。
“汗怪我，都怪我”王淑娴释然地一笑：“什么时候成了一个贪得无厌之人了”
龙雪儿听罢，淡淡地眯了眯眸，语气平缓地说：“王姨，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理解你替女儿操心，可是可是我真的办不到原谅她，我也没办法去跟警察把黑的往白了说起码，起码现在办不到！”
忖了村，龙雪儿幽幽地补充说：“你先让我缓缓可以吗？过段时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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