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高……”陈真珂低声道。
听到陈真珂这么说，李成文不由有些好笑，没想到陈真珂也会恐高。
“你还笑！”陈真珂嘴里这么说，视线却一点也不敢往他身上移动，显然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看陈真珂这么害怕，他反而不是很怕了，自然地拉过她的手臂，握住了陈真珂的两只手，入手冰凉。
陈真珂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体温，有些害羞，想要抽出手，可李成文抓得很用力，只好作罢。
陈真珂的手不大，手背的皮肤很嫩。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陈真珂手被这样抓着，也渐渐适应了过来，心里安全了不少，视线稍稍往窗外移了移。
缆车行驶了一段时间，穿过云海，转眼就来到了高处。
中秋佳节的太白山南坡已经落了雪，放眼放去白茫茫一片，近处云雾弥漫，真的像是身处仙境一般。
来到云海之上后，陈真珂恐高的症状好了不少，已经敢欣赏窗外的美景了。
李成文远远看到一道山崖上刻着两个红色的大字——张载，想起了什么。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陈真珂接着他的话头说道。
李成文笑道：“陈大律师真是博学，这都能接得上。”
陈真珂在这人间仙境之中放松了不少，再加上此时是两人独处，露出一副罕见的玩笑神情。
“这四句话很多人都知道，能接上了不起吗？”她也笑道。
“是啊，这可是横渠先生的名言，他老人家就葬在太白山脚下。”
李成文以前看到这四句话的时候，惊为天人，被这句气势磅礴的话折服，了解了一些他的生平。
张载就是古都人氏，北宋大才子，这四句话也影响了历史上的不少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陈真珂说着就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他的掌心，慌忙抽出来。
李成文也搓了搓手，尽量保持自然道：“可不是我占你便宜，刚才看你恐高，给你点力量。”
“手感不错吧？”陈真珂故意做出气恼的样子怒道。
“是挺好的……”李成文感受到旁边针一样的视线，没有接着说下去。
小小的缆车上，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了起来。
陈真珂听到这句话扭过头去，再也绷不住，偷偷笑了笑。
此时两个人已经完全处在云海之上，脚下除了少有的几座高山露头之外，就只有茫茫云海，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真美！”陈真珂望着云海忍不住感叹道。
“都挺美的！”李成文一语双关。
陈真珂听出来他是在夸自己，会心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从小到大，夸她长得漂亮的人不少，工作之后更多，不过像李成文夸得这样清新脱俗的，还是头一个。
李成文也是头一次，当着陈真珂的面说她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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