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心有灵犀，凌歌都不知该说是南司曜心思细腻，还是说，他们之间竟培养出了默契。
“你认为，谁最有嫌疑？”凌歌直截了当的问。
南司曜眯着眼，同样望着山下攒动的人影，“很难说。”
凌歌偏头，看他，俏皮的眨眨眼：“不如，都试试？”
“好。”南司曜与她共撑着一把伞，如今近距离，他清晰的可以瞧见女孩脸颊上绒绒的汗毛。
女孩的睫毛，纤长浓密，眨巴眼时，就好像一把小刷子。
女孩的鼻尖处，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随着她消时，黑痣显得俏皮极了。
二人一起下了山。
到了山下，南司曜让厉阳密切监视营中所有人。
而凌歌直接找了凌之彦帮忙。
听闻此次巨石滚落，山体滑坡，黑水从天而降，乃是有人做的手脚。
凌之彦气愤不已，“这人一定要揪出来。其心可诛啊，简直把人命当儿戏。”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此人这么做，是为何？”凌之彦觉得奇怪。
这个问题，目前也是凌歌想不通的地方。
她怀疑了每一个人，并且将他们的背景都联系起来，发现事情看似简单，实际非常复杂。
不过，凌歌倒是没有怀疑南司曜。
至于为什么怀疑他，凌歌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按照道理来说，以南司曜对南宇煊的敌意，他应该是最有嫌疑的人。
毕竟来说，若是南司曜在水潭中下毒，那么军营势必会大乱，军队死伤无数。
到时候，皇帝一震怒，必然会对南宇煊加以施压。
可话又说回来了，这场雨，将山体的水潭冲垮，水中的毒气就会顺着雨水冲刷到别处去。
若是让附近城镇都受损，那么，这个计划，是不是未免太天衣无缝了些？
要知道，除了这水潭中的水之外，这雨水中也含有毒气。
啧啧，到底是谁在下这么大一盘棋，目的又是什么呢？
凌歌越想越觉得脑仁疼，揉着眉心，无趣的把玩着手中的棋子。
一双漂亮的眼眸，盯着棋上的局面。
实在是想不出来了，凌歌将手中的棋子随手一丢，站起来，出了营帐。
她站在帐前，看着不远处架起的大帆布的棚子下面，架起了几口大锅。
锅中咕噜咕噜在煮，熬制荨麻疹的汤药。
前来领汤药的士兵有序排着队伍，不时交头接耳。
凌歌注意着每个人的表情，最后，目光落在另外一边，正在熬药的方晟身上。
兴许是方晟也注意到了她，抬眼看了眼凌歌，便又垂下眼，继续熬药了。
“看来，神月谷的人，是没什么嫌疑了。”凌歌喃喃道。
话刚说完，凌歌注意到穿着褐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正鬼鬼祟祟往白翁仙所住的营帐中走去。
凌歌认出了那人的面容，是秦家的一名幕僚，似乎叫葛鹏。
此人是除了姜炳之外，最得秦禹得心之人。
凌歌隐了身形，悄然跟过去。
在营帐外面，凌歌徒手开了一个小口子。
她往里一瞧，便看见葛鹏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子，往那些药材上倒出了黑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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