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凌霜,心里揪心的疼,手就不自觉的抚摸上了自己的腹部。
就像曾经失去了什么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等你有那个能力再说吧!我不会杀你,会让你好好活着的。”凌霜说完真的出去了。
她脸上的忧伤,没人知道,这几十上百万年里,痛了苦了寂寞了,都只有一个人舔伤口,慢慢的,已经忘记了那是什么感觉,慢慢的,她变得越来越没有心了。
卿画看着凌霜的背影陷入沉思,她想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说乱七八糟的话?
凌霜口中的五公主是谁?隐隐约约的,卿画想起了自己做过一个梦……
卿画刚冒出的一点印象,还未来得及仔细想,就听见刷的一声……
卿画抬头一看,门口那个大汉走了进来,一下扯掉了石墙上的红绸,取出了那手指粗细的荆棘鞭,恶狠狠的朝她走来……
南海往东三万余里,阴山之上,镜花水月中。
思延来到这里,看到的几乎还是万年前的景象,四周皑皑白雪,入目皆是银装素裹。
往前再走几里路,便可见到两旁的小道上,不时的种着几排桃树,雪和桃花,曾经都是凌霜最喜欢的东西。
想想曾经,这里的花草树木,都是他一点一滴,亲手种下的。
曲径通幽处,在小道的尽头,是一座凉亭,它背靠一条常年不竭的湖。
湖边凉亭里,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正弹着琴,只在远处,也可听到从那里传来的悠悠琴声。
琴声时而婉转凄凉,时而情意绵绵,时而杀意四起,时而又孤寂没落。
兴许是感觉到了来人的气息,女子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就好像寒冬腊月,突然出现的阳光,那般温柔和煦。
凉亭之下,便是镜花水月的地牢。
思延怎么也想不到,此时此刻,卿画正被囚禁在地牢里。
光着膀子的壮汉,用尽身上的蛮力,将手中的荆棘鞭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她身上。
几乎每一鞭下去,都能撕裂她的肌肤,勾起一大片的零星血沫。
卿画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肉体被生生撕裂的痛处。
白衣,早已变成了血红色,脚底是一摊血迹,一些已经凝固在地上,有一些通过地上的小沟壑,流到了身后的池子里,鲜红的液体,静静的停在里面。
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地牢。
她苍白的脸颊慢慢抬起,眼神涣散的看着手拿荆棘鞭的大汉,艰难的开口说:“求求你,杀了我吧!”
卿画已经没力气说话了,荆棘抽身的痛,让她想起了锦墨给她讲过的故事,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现如今被困在这里,真是连死都做不到,今日的卿画一定没有想到,用不了多久,她经历的痛会比现在沉痛千倍,万倍。
而现在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大概就是凌霜那个女人会用她来威胁思延。
那个自己最爱的白衣公子!那个她认为,并不爱自己的思延上神。
只见那大汉置若罔闻,圣尊交代下来的事情,他不敢违抗,还是那样一鞭比一鞭更用力的,抽打着墙上柔弱的卿画。
镜花水月里,思延跨过白雪,穿过树林,走过曲折的回廊,终于看到了湖边凉亭里正弹着琴的凌霜。
她还是一袭鹅黄色衣裙,就像很多很多年前一样。
她说她其实喜欢的是白衣,只是,却从来也没有穿过。
因为那个颜色太干净,不适合她。
凌霜画着好看的新月眉,额间点着嫣红的朱砂痣,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上,是刺目的腥红,一头墨发,伴随着微微袭来的凉风飞扬,琴音优美飘扬,似乎彰显出她琴技的高超,思延却听出了她琴声里的不舍。
思延可无心赏乐,她为什么不舍,不舍什么?他压根没兴趣知道。
他慢慢走到凌霜身边,表面平静,内心却压抑着一团火,“卿画在你这儿。”
肯定的语气,不是询问,而且笃定。
凌霜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了看来人……
他还是一袭素白色的长衣,配上他那刀削斧刻,眉目入画的五官,毫无一点违和感。
从她记事开始,思延就喜欢干净的白色。
上神的清冽之气,显得他比万年前,更有魅力了。
凌霜打量完思延,低头继续抚着她的琴,边抚边嘲讽道:“呵呵,思延上神,来得还真快啊,有这么在意那只鸟吗?我们万年不曾见过了,你不打算和我叙叙旧?”
想当初,他可从来没这么在意过她。
“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伤害她!”
他不想与她虚与委蛇,大家是什么样的人,彼此心里都清楚。
可是凌霜还是不理他,她慢慢的弹着手中的琴,没有歌声,没有翩翩起舞,却一样的悦耳。
直到一曲毕,凌霜才缓慢的起身,绕过凉亭的桌子,轻轻敲了下旁边的廊柱。
地牢里的大汉听到上面的声音,停止了对卿画的毒打,对着其他人打了个手势。
众人会意,便在下一个瞬间,通通化为一股黑色的烟雾,消失在了原地。
而凉亭里,凌霜眼神冰冷如冬日里的雪豹,让人不寒而栗,她声音凄凉且阴冷的道:“这么紧张她?思延,你是不是喜欢人家,不然怎么这么在意呢?”
她勾起一侧嘴角,玩味的对思延笑,却笑不达眼底。
“这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告诉我,她怎么样了。”思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着急。
“哈哈哈,我凭什么告诉你?只要我喜欢,思延上神!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你……”是啊,他能把她怎么样呢?论修为,他并没有多少胜算。
可是这些都跟卿画无关,不该牵连无辜。
“凌霜,你空有一副美丽的外表,从何时起,心思竟变得如此这般恶毒?”
他的性格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巍然不动,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美丽?呵呵,那你喜欢吗?”凌霜一步步逼近思延,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其它的情绪。
可是没有,他的眼里只有焦急,那是对另一个女人的在乎,他果然,从未爱过她。
凌霜看思延不说话,继续道:思延啊!我从何时起,你不知道吗?都是你逼的啊!难道你忘了吗?我说过,我要所有你喜欢的,喜欢你的人,都全部下地狱。”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思延向来自认优雅沉着,面对这个女人,他却已经无话可说了,也不知道卿画到底怎么样了?
凌霜却是不屑的道:“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几万年前不就看清楚了吗?”
“最后问你一遍,卿画在哪?”
“我若…………”凌霜本想说我若不说呢,话说到一半,却突然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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