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暖沉默地帮她捡起了东西,扶她起来,温知故也是等站起来了抬起头,才发现帮她的人是数暖,不由一怔,有些不自在地又说了一声“谢谢”。
“你手怎么了?”数暖看她手腕上缠着的染了血的纱布,总是有不好的想法冒出脑海。
但温知故却只是随口淡淡回道:“不小心划伤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了,但还没来得及走半步,便头晕目眩得摇摇欲坠的,数暖抓住她的右手,听得出她并不想告诉自己手怎么伤的事情,便也没再问她了,把她带到不远处的石椅上坐下来,蹙眉道:“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会?”
温知故:“我要去买药。”
数暖:“什么药?我帮你买吧。”
温知故看了看她,轻声说:“麝香。”
闻言,数暖一时没反应过来,“买那个做什么?”
这下换温知故稀了奇地看了数暖一眼,有些自嘲地微笑:“晟王没弄进你身体过吗?”
数暖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什么,脸有些红。
大概是没想到温知故看着清清冷冷一姑娘,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但说话却这样露骨直白。
“我跟他……没有……”数暖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但温知故盯着她看了一会,眨了眨眸,明白过来,慢慢地收回目光,冰冷的微笑:“那他对你挺好的。”
数暖这会也紧跟着也反应过来温知故的意思了,可却怔滞住了,她的目光落在温知故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微微张了张口:“是纪叙白吗?”
温知故垂下眸,算是默认了。
数暖是真的没想到纪叙白会这样禽兽,她蹙起眉:“你为什么不找李太师和陈老提起此事?纪叙白这样的人,不配当书院的太傅。”
温知故听了她的天真言论,觉得挺好笑的,便笑了笑,轻轻缓缓地开口道:“找过陈老一次,陈老罚了纪叙白一个月的俸禄,我的弟弟被卖去汉城当奴隶了。”
数暖静默了一会,明白了温知故的意思,垂下双目,没有再说什么了。
这里是北国,有权有势的人说话才管用,身份卑微的人只有被宰割的下场。
数暖转头看了看她:“如果有个有权力说话的好人,揭发纪叙白呢?”
温知故淡哂:“你指晟王吗?”
数暖没否认。
但温知故却觉得她过于天真,忍不住取笑她,淡淡道:“数暖,我记得不错的话,你是青国亡奴吧?这些权势中人啊,喜欢你,也只是图你新鲜罢了,你伏低做小尚且还能安稳地保住自己的小命,你怎么还敢让他为你做什么呢?”
数暖低下了头,想起不久前在军营外头看到的一幕,静默着没说话。
“最重要的是,你想揭发的人是纪叙白,你知道他的身份吧,他是纪侯爷的二子,姐姐又是自小和晟王这些皇亲贵族的人一块儿长大的,晟王不会为了你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奴去得罪纪家的。”
温知故说着,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你听说过前阵子宫里传的一件事吗?七王爷凌辱了皇帝后宫的一个贵人,死的那个人却是贵人,你以为为什么?这些权势中人,从来就不把下等的人命当一回事。”
温知故在这北城待久了,久而久之,也已经对这城中错综复杂的权势关系网看得通透。
数暖听完了温知故的话,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因为温知故的这些话,她想起了景飞一事,也明白过来自己方才的想法太过自以为是了。
她差点忘了,自己锁骨上还刻着个“奴”字,这辈子都抹不去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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