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又有人来了,她睁开眼睛,涣散的眼神突然一聚,爬到金碧辉的脚边,抱着她,“求求你带我走……我愿意做你的小妾,我愿意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半晌,金碧辉冷冷地问道:“为什么要陷害我?”
颜无疵抬起头,看着金碧辉一脸冷酷,再也没有往日的怜惜之情,她瞬间明白过来,“我是被逼的,是凤爵逼我这么做的……碧辉,我是被逼的。”
颜无疵那天被秦婴抓了之后,一直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今天一早,她被卖到天香楼,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已经接了五十个客人……
此刻,她抱着金碧辉的腿,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苦苦哭求,“只要你带我离开这里,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嫁给你吗?带我离开这里,我以后就是你的了。”
金碧辉听着她的这些话,脸色越发的惨白,她说的话,果然有表妹猜想的一样,金碧辉“呵呵”地笑了两声,分不出是哭还是笑。
半夜的时候,金府的偏院里又传出金碧辉的惨嚎声,声音比之前的要小一些,毒发的时间也短了一些。
等他冷静了之后,云锦绣再次进入他的房间,只见桌椅摔了一地,金碧辉坐在坐上喘着气。
云锦绣走到他的面前,淡淡地看着他,“生气了?”
金碧辉坐在地上,不理她。
“被背叛,被利用,很正常啊,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的事情,谁还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呢。”
金碧辉抬头白了她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不腰疼,”云锦绣流转着眸子,“天元帝贵为九五之尊,还不是被她利用了,这么想的话,你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金碧辉嘴角一抽,“你会不会安慰人?”
“不会啊。”云锦绣在他身边坐下,“安慰又没有用。”
金碧辉嘴角一抽,能不能别这么直接。
云锦绣声音幽幽,“从今往后,你应该再也听不到她的名字了。”
金碧辉的脸色微微一变,只觉恍如隔世。
“她的性格决定了她的命运,她只要稍微安份一点,天元帝就能给她一生荣华富贵,可她却认为,天元帝老了,而年轻的三皇子和凤爵,能给她更多。”
云锦绣是把她卖进了天香楼,的确是为了让她付出代价,但真正不想让她活在这个世上的,是天元帝和三皇子。
“为什么?”金碧辉还是不明白,颜无疵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冒着万劫不复的危险做那些事。
“每个人都在追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颜无疵是官奴的后代,生而为奴,又长于秦楼楚馆,注定沦落风尘,她要摆脱这些身份,逆转自己的命运,所以她不惜一切往上爬,陛下他们给了她希望,她便不惜一切往上爬,但她太贪心了,才落得今天的下场。”
云锦绣看着金碧辉,“当然了,像你这种就是在追求着你以为自己没有的东西。”
金碧辉诧异地看着云锦绣,“说得你好像很懂我一样。”
云锦绣笑盈盈地看着她,“不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么?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喂,你怎么跟个老太婆一样。”
云锦绣一怔,是啊,自己不就是个老太婆么。
金碧辉说道:“你说话能不能积点口德。”
“口德啊,”云锦绣想了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天真无邪,乐不思蜀……”
金碧辉脸色一阵黑一阵白。
庄秦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听着里面的声音,嘴角不由抽了抽。
过了一会儿,云锦绣说道:“过几天我就离开扬州了,你可以去看看你的父亲,看看你的爷爷。”
金碧辉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和爷爷为了赚钱,对家人置之不理,他一直以为,颜无疵是那个最爱他的人,他也是时候去知道更多,去长大了。
金碧辉桃花眼里染着哀伤,低低“哦”了一声。
几天风平浪静,漕运总督一案完结,九皇子推荐了在衙门当差多年的清官吏史为新的州府,得到陛下的认可,琼花楼重建,扬州州郡又恢了新的生机。
云可卿替陛下挡了一箭,被封为绍云县主,她为母亲求得平妻的封赏。
潇湘馆里,云锦绣躺在美人榻上,咀嚼着“绍云县主云!”几个字,若有所思,手中的书卷轻轻敲着榻沿。
秦婴在一旁收拾东西,一边说道:“这绍云县主架子还是挺大的,替陛下挡箭受伤的事传得满城皆知。”
云锦绣想了想问道:“母亲去看望她还没回来吗?”
金氏身为武侯府的主母,云可卿一个女儿家在外面,生母没在身边,如今又受了伤,金氏本来就心软,于是准备了厚礼,去行宫看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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