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叫没事?
非得老死不相往来才叫有事吗。
咋自己一眼没看住,俩孩子就闹成这样,愁人呐。
“那你俩赶紧和好呗。”
程?和事佬?老妈子?锌有点忧急,操心道,“马上期末了,闹啥呢。”
“本来就没事,怎么和好?”伏盛话说到这里,反应过劲儿了,懒洋洋抛着网球的动作一顿,看向程锌。
他抬眉:“赵云桑让你问的?”
程锌眼神飘了下:“不是。”
——果然是。
伏盛哦了声,冷笑:“不用搭理她,什么事都要找别人帮忙解决,干脆饭也让人替着吃,饿死她得了。”
程锌:“……”
所以他在伏盛心里,已经被自动划为“别人”范围了吗。
看程锌还想再说点什么,伏盛干脆转移话题,荧绿色网球在宽瘦掌心里转了圈,问他:“打球吗?”
“不了不了。”知道这位少爷今儿心情不好,程锌自然不敢去送死,连忙拒绝,“我等会儿有事。”
“行吧,”伏盛也不太在意,只道,“我找李恪。”
“……好。”
程锌看他拎着两副网球拍,转身往单杠那边去,提前同情起了李恪。
兄弟。
程锌默默在心里摆上根蜡烛:辛苦你给阿盛做免费沙包了。
事实证明。
竹马与竹马之间是相当了解的。
半小时后,没多犹豫就答应陪伏盛打网球的李恪,站在球网对面,揉着用力接球而酸疼的手腕嘶嘶抽气。
上个球接的不好,打到斜对角,伏盛正弯腰捡球。
李恪瞅着伏盛的背影,心里无比纳闷——班长今天是吃了炸药吗?
发个球那么使劲儿干嘛。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抢他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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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的下一节是物理。
赵云桑本来想认真听课,但上节课和苏小可打了四十分钟羽毛球,耗费了些体力,此时又坐在微风轻吹的阳光里,忍不住开始哈欠连天。
伏盛最近懒得理她,唯一的好处就是连带着平时的管束也松散许多。
看伏大班长在旁边认真做笔记,赵云桑矮着身子往书立后躲了躲。
她摆出个状似对着卷子冥思苦想的姿势,笔一支下巴,梦会周公。
南市已经进入夏季,七月初的阳光有点热,洒在手背上如温水浸泡。
窗外蝉鸣隐隐躁动,预示着这将会是一个非常难挨的季节。
伏盛扭头瞧见赵云桑睡得脑袋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般,习惯性想要用手中笔盖戳醒她。
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两秒。
又放下。
算了。
伏盛收回视线,没好气想,有事宁愿找程锌帮忙,都不愿和他沟通。
白长了一张机灵脸。
脑子撬开全是水。
其实伏盛并没有真生气,他都找不到生气的理由,拉不下面子而已。
少年多少是有点傲气的,平时都藏在骨子里不显露,只有在真正在意的人面前被戳到,才会生出屏障来。
感性暂时取代理性。
行为方式都变得幼稚且带刺。
尤其是在迟钝反应过来赵云桑对于自己确实和别人不同时,当面被拒绝的伏盛,少爷脾气就冒出来了。
——我也没有那么差劲吧?
伏盛状似认真听物理老师讲课,卷子上却一点笔记没做。
余光里全是某人打瞌睡的侧脸。
差劲到你一听说是和我早恋,否认地彻底又不假思索。
赵云桑。
伏盛用黑色笔芯在本子上用力写出一行公式,平静地磨了磨牙。
——你真挺能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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