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杜尚宇断线的大脑像连上WIFI般飞速转动,“靠,校长室里匿名举报我的人是不是……”
“是。”伏盛坦然承认。
敢在背后阴他?
杜尚宇气得咬牙,“你就不怕我也举报你?年级第一带头打架,背个处分看你高考还怎么保送!”
伏盛弯腰捡起台阶上的习题册,闻言侧过脸瞥他一眼,“一中校规第三十六条,禁止在校生于校内斗殴。首先,这不是校内;其次,你早就被开除了,不算在校生;最后……”
他直起身子,把习题册和水笔稿纸都装进背包,懒洋洋地耸肩,“不好意思,我对保送没什么兴趣。”
“……”
你妈。
逻辑清晰,一环扣一环。
这人咋长得根正苗红,一切开却是个芝麻馅儿的汤圆呢?
杜尚宇心里仿佛有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脏话不敢说,指着他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校长的邮箱不是报废了吗?你怎么投进去的?”
“什么邮箱?”
少年将背包挎在肩上,校服袖子放下来,又是端正乖巧的好学生。
好学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发的微信。校长是我二大爷,你还有疑问吗?”
杜尚宇:“……”
千万匹草泥马集体给伏盛跪下。
日它个蟹腿呦!
这该死的万恶关系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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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过后,杜尚宇很长一段时间都对这种看起来斯文有礼的人产生阴影,因为他们败类起来真招架不住。
谁知现在不仅碰见了,还他妈是斯文败类的鼻祖,白切黑的杠把子。
杜尚宇看到伏盛就忍不住腿抖,话也不敢接,扭头往前跑。
可惜腿不够长,脚也软,没跑多远就让伏盛追上,堵在前路被迫停下。
街道寂寥无人,四下空旷。
白炽路灯把地面印的近乎透亮。
当初的少年长成男人,脱掉蓝白校服,腹黑的德行却依旧没变。
“跑这么快。”
伏盛站在路灯下,笑了笑,“看来还记得我。”
“……”
废话。
杜尚宇吓得跌坐在柏油路上,心道,老子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你。
伏盛摘掉棒球帽,蹲下身子跟他视线平齐,歪了歪头。
“那我之前说过的话,你怎么就偏偏记不住呢?”
嗓音温文尔雅。
杜尚宇却听得一抖,只想当场磕俩响头,赶紧把这祖宗送回家。
伏盛指的哪句他自然清楚。
三年前,南市老街。
少年离开时弯腰拍了下他的肩,同样的语气,“以后别招赵云桑。”
但杜尚宇死活没想到,赵云桑和伏盛会在宛市上同一所大学。
他的点可太他妈背了。
杜尚宇在潜意识里不想离伏盛过近,咽了咽喉咙,挪着身子向后移,慌张间,头不小心磕到路灯铁架。
哐当一声。
灯影中飞虫乱窜,惊惶失措。
伏盛和他对视半响,撑着膝盖站起来,眼里情绪冷淡,“你知道吗,我非常不喜欢跟人动手。”
非常两个字被加重。
杜尚宇的心悬到半空,听到伏盛遗憾道,“但没办法,你记性太差,我这人又向来瑕疵必报。”
年轻男人说完,两指并起,点了点自己的左耳,笑得漠然。
“所以抱歉,你这儿——可能得先聋上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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