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什么表情的将桌边椅子拉到她跟前,对着她坐下。目光一寸寸扫过她受伤的左手和耳骨。
“你怎么在这儿?”
赵云桑迅速收起负面思绪,流浪小动物甩干水珠,又活蹦乱跳起来。
她薄薄的耳廓上有道细长血疤,伏盛盯着看了会儿,收回视线,靠在椅背里,淡声,“这不听说你骑车撞到电线杆了,特地来慰问一下。”
“……”
这年头八卦都跑这么快吗?
她十分钟前编的新鲜瞎话,转眼就从小破病房传到宛大西校区了?
赵云桑有点尴尬,“哈哈哈,您这消息可真灵通。”
伏盛谦虚的表示还行,“咱俩好歹也是老同桌一年,你的事我要随便就给忽略,可忒没良心了,对吧?”
“……”
这话咋这么耳熟呢?
赵云桑隐约觉得伏盛来者不善。
果然。
“其实我挺好奇。”伏盛单手搭在椅背上,指尖不紧不慢的敲,歪着头懒洋洋的瞧她。
表情明明是散漫的,赵云桑却生出野兔被孤鹰设为猎物的危险错觉。
他笑了下,“方圆十里就庆街康新那段路有地上电线杆,前几天发生交通事故正在维修,禁止通行。你是怎么把车骑到庆街还撞上去的?”
“我……”
赵云桑哑口无言。
这谎怎么圆。
她咽了咽口水,眼神到处瞟,就是不敢对准伏盛,“康新路维修牌早就撤走了,谁说不能通行。”
“撤走了?”
“对啊。”她心虚点头。
没想到伏盛神色颇为意外,“康新路还真有地上电线杆啊。”
赵云桑懵了,“你不是知……”
“哦。”伏盛彬彬有礼,“不好意思,刚才的话都是我乱编的。”
……
操。
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赵云桑面无表情,“耍我开心吗?”
“凑合。”年轻男人收起伪装的温和,语气又淡漠下来,“你闭眼胡诌的时候不也挺开心?”
“……”
赵云桑发现自己真是说不过他。
这人辩论赛出道的吧?
右耳再次火辣辣的疼起来。
耳中嗡嗡作响,好像飞机起飞前的巨大轰鸣,被锁在脑子里,牵动着每根神经都在抽痛。
她努力忍住心头的不适和烦躁,牙根要咬出血腥味。
别别别。
她想,别在伏盛面前崩掉。
再坚持一会儿啊,赵云桑,你再坚持一会儿。
于是血腥味被咽回去,赵云桑模糊间听见对面的人说了什么。
她抬眼,表情迷茫。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