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接连两天的阴雨过后,大多数人都穿上了外套,可即便穿着外套,一阵凉风刮过,李钧平还是感到一阵寒意,下意识的裹了裹衣服,而看同行那些穿棉衣的,李钧平再没了鄙夷反而露出一丝羡慕,跟这些老手相比,还是经验不足啊!摇头叹了口气,李钧平埋头读起甲木经。
不觉就是一上午过去,正当李钧平站起身来准备吃午饭时候,一消瘦男子大步走来,而且看势头,似寻找李钧平的。男子身材高挑看去有些单薄,相貌清秀带着金丝眼镜,白白净净有种文弱书生气,看去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看清秀男子径自走来,李钧平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这可是今天第一个主顾,而且看似很好糊弄那种,当然高兴了,满脸堆笑的说道:“兄弟,算卦?”说话间,李钧平顺势坐了下去,并拿起了万年历。
走到李钧平面前,清秀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怒意,盯了他片刻冷声说道:“就是你,让我女朋友跟我分手?”看李钧平愣了下,清秀男子脸色越发冰冷,喝道:“装什么傻?我女朋友张瑶,前两天就是你给她算了一卦,现在铁了心跟我分手,怎么劝都不行。”
李钧平顿反应过来,敢情是张瑶那小丫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看似很高兴张瑶能听从自己的劝告,不过这笑容落在清秀男子眼中越发可恨,大喝道:“自古都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究竟安的什么心?还好意思笑。”
李钧平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止住,撇嘴说道:“真喜欢那个小丫头?”
清秀男子没有任何迟疑的说道:“当然。”
李钧平轻点点头,接着问道:“既然喜欢她,你都为她做过什么?”
清秀男子接口便道:“接送她上下班,嘘寒问暖,时时陪着她。”
李钧平轻哦了声,再次问道:“那为什么总吵架惹她生气?还有,一个大男人不上班,让一个小丫头养着,这就是你的喜欢方式?”也不待清秀男子回答,李钧平自顾一笑,道:“坐下慢慢聊,聊聊你的远大理想,不是张瑶告诉我的,是通过张瑶算出来的。”
听闻远大理想,清秀男子眼中露出一丝意动,瞪了李钧平片刻终坐了下去,却张口说道:“朋友间吵吵闹闹多正常。”
李钧平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笑道:“打是亲骂是爱,咱先不聊这个,朋友叫什么,远大理想是什么?写作、绘画甚至音乐,明星梦?肯定是艺术,想不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梦想成真?我可以给你算一卦。”
看清秀男子脸上有些犹豫,似乎不信任自己,李钧平张口说道:“朋友,我主要看生辰字,打个比喻,字就是我们人生起点,我们从童年到青年再到壮年老年这个成长过程,就像这个点上延伸出来的一条线,而这条线并非直的,而是曲曲折折起起伏伏,相术就是根据字和流年大运,推算出一个人的起伏。当然,我水平只是中等,虽然算不出太具体的东西,但是什么起什么时候落,还是能看出来的。对了,提前说声,一卦一百。”
或许是看李钧平衣着相貌不像骗子,而且说话也谦虚,清秀男子终张口说道:“那好,你给我算一卦,算对了我掏钱,不然我砸了你摊子。”冰冷的声音中,清秀男子瞪了李钧平一眼才自报家门,道:“郑一帆,九四年十月十三号,农历。”
李钧平接口问道:“几点?”
清秀男子也就是郑一帆张口说道:“九点。”
李钧平点点头没再开口,而写出他的字后愣了片刻张口说道:“朋友,你自己看看。”
郑一帆脸上露出一丝好奇,接过李钧平的小本本看来起来,甲戌乙亥甲寅甲辰,而此刻李钧平张口说道:“五行分别是金木水火土,表现在十天干之中,甲乙为木,丙丁为火,后面几个就不说了,兄弟你看看你的,天干全是木,怪不得这么秀气。”
郑一帆忍不住问道:“这是好是坏?”
李钧平接口应道:“那就要看地支,甲木辰生在亥,沐浴在子,冠带在丑,临官在寅,帝旺在卯。这句话辰生就不解释了,沐浴就类似婴儿出生后,洗浴除垢;冠带指古代少年求学必须衣冠整齐,戴个帽子;临官就是步入青年,得工作了,古人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而读书就是为了入仕,所以称之为临官。朋友,现在看看你这命格。”
说话间,李钧平指着月柱的乙亥说道:“月令指父母,甲木辰生在亥,你的艺术细胞,源自你母亲吧?对了,还没问你爱好呢,写作还是绘画?肯定不是音乐,你这字,多半是靠笔吃饭。”
郑一帆脸上露出一丝愕然,沉默片刻如实说道:“写作。”
李钧平轻点点头,又指着甲寅二字说道:“这是日柱,代表自己,上面代表本人下面代表妻子,我刚才怎么说来着,甲木临官在寅,说明妻子是你的贵人,大助力,可以让你临官,让你真正踏入这一途。对了,你再看最后面这个辰,这是时住代表子女,而且辰戌丑未并称四库,辰为水库,水生木,就是说当你有了孩子,必然会再创新高。”
郑一帆虽然听的似懂非懂,可大概意思却明白了,张口问道:“你是说,我能实现理想?”
李钧平接口便道:“不仅能实现,恐怕还能成为这个行业的顶流。”话到这里李钧平眼中露出一丝好奇,习惯性的撇撇嘴,张口问道:“朋友,冒昧问一句,你家庭条件不错,学习也非常好,怎么会选择张瑶?”似恐引起歧义,李钧平赶忙又道:“不是说张瑶不好,而是你们两个,差距实在太大了。”
郑一帆没有反驳,沉默片刻张口说道:“可能是我性格有些忧郁,而张瑶比较爱笑,笑起来让人沉迷,第一次见她时候,她正在百花丛中笑,我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句诗来,笑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像一树树的花开,是人间最美的四月天。”
话到这里,郑一帆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声音明显缓了许多,接着说道:“我想我就是在那一刻爱上了她,然后开始追她,至于身份家庭,并不重要。”
随着郑一帆的话,李钧平也不知道为何,脑海中竟然也浮现出一句话来,一个笑容就打败了一辈子,而同时间,脑海中更是浮现出那个满脸笑容的女孩,她现在怎么样了,过的还好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李钧平微微扬起的嘴角挂起一抹笑意,看似嘲讽,道:“不重要吗?你自始至终都没提她的身份,是不想提呢,还是不敢提?”
看郑一帆愣了下,李钧平心中莫名的不喜,声音也冷了许多,沉声说道:“我替你说吧,张瑶应该是你们学校食堂的服务员,或者小卖铺售货员,总之对你来说不那么体面,你们谈了几年恋爱,等你毕业更是住在一起,可你跟家人提过吗?没有,毕业这两年你甚至以创作为由没找工作,一直是张瑶在养活你,她那么一点工资,够你们两人花吗?”看郑一帆脸色微变,李钧平越发不喜,继续说道:“我不否认你们的感情,你或许是想等你梦想成真事业有成再告诉家人,可这时候都不敢跟家里反抗,到时候你就敢反抗吗?别忘了,你今天是来找我麻烦的,可听闻前途,就坐了下来。”
在李钧平的注视下,郑一帆脸色变得苍白,眼神闪烁根本不敢跟他对视,见此李钧平如何不知答案,还想说什么可最终没有说出口,反而叹了口气,道:“如果真喜欢她,就放过她吧,她不是你的贵人。”话到这里,李钧平再懒得说下去,淡淡说道:“我要吃饭去了。”
看李钧平站起身来,郑一帆脸上露出一丝意外,却赶忙站了起来,同时从口袋拿出一百块钱,犹豫再三还是张口说道:“谢谢。”
李钧平并没有接,望了郑一帆片刻撇嘴说道:“这是张瑶的钱,记得欠我一百块钱,什么时候写出名声赚到钱,记得还我。”说完后大步离去,只留下一阵红一阵白的郑一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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