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姐的后事,是曲梵遇安排的。葬礼很简单,她和雅姐两人独自依靠,在外没有什么亲人。至于雅姐自己的亲人,只听到她提起过曲家和她的一个哥哥,再无别他。她生前和他们断了联系,逝后更不会有什么念头。
但是葬礼上,除了一身黑衣的曲梵瘦削遇,还有一个人。
那天下着小雨,没有人打伞,伫立在雅姐的墓前,神情肃穆,夹着悲痛。
那个男人大概四十多岁模样,瘦削但坚毅,给人的感觉也如曲梵遇一般冷静且不可轻易靠近。他们两人站在一起,模样相像。
白柚猜出来,那应该是他的父亲,雅姐口中那位不苟言笑但最为宠爱她的哥哥。
他久久凝视着冰冷的墓碑,肃然的神情中流露出一股愧痛和哀伤。
他来得悄然,走得也无声。走之前,他只看了她一眼,眼里显露出长辈对子女的一点慈悲,他淡淡向他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随后消失在雨中。
他没有问她是谁,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他仿佛全然知道,又仿佛是漠不关心。
总之,他什么也没问她。
沉浸在一种近乎麻木的伤感中,白柚神情有些涣散。但她没有哭,因为雅姐和她说过,她哭会吵到她的。
曲梵遇靠近时,她和他说了声:“谢谢。”
他没有客气性地回应她一声“不用谢”,而是轻轻抱住了她。
白柚微微一怔,迟钝的抬头看他。他没有说话,看上去仍旧是那么高贵矜持,但他的眼眸深黝且坚定,给人莫名的安心感。
就让他抱一会儿吧,白柚心里告诉自己。
她现在确实有点累。
在细润的小雨中,他挺立地站在她的身边给她倚靠,身形秀拔高俊。她乖巧温顺地靠在他的怀里,寻求一点暖意。
两人,皆是沉默。
后来,白柚回到自己原本的家中,休息了四天。收拾她的东西,也整理一下以前的旧物。途中,他没有来催她。但有一个人还很“聒噪”—那个意气风发的大明星,似乎很清闲,起初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接听之后,礼貌等他说完第一句话后果决挂掉,后来她的手机还在振动,一看还是他,她不管了,任他打多久都与她无关。再后来…没有后来了。他终于消停了。
恢复好之后,白柚还想在家赖几天,结果有人“催工到家”。
一开门,发现曲梵遇正站在外面,神情漠然,带着一股酷劲,说:“来接你。”
白柚干笑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后来她不得不上了他的车。
让白柚有点诧异的是,他一个人来的,自己开车。她坐上车后见他稳稳操控着方向盘,专注认真,心里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他竟然屈尊给她开车。
到了别墅后,他下来为她开门,一派绅士作风,随后帮她提起她的东西,往大厅内走去。
白柚一脸惶恐局促地走在他的身后,内心由最开始的受容若惊转变为惶惶不安。他似乎,有些殷切。
事情太好的时候,总会给她不太好的征兆。
大厅里候着一位五十左右的妇女,看起来质朴又能干,曲梵遇把东西递给她,吩咐道:“把她的东西放到房里去。”后又准过身来对她说:“这是许妈,以后负责你的起居。”
许妈朝她笑了笑,模样和蔼:“小姐,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我。”
白柚略显迟钝地点点头:“好。”
“我还有事,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给我。”他微微蹙眉,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处理。顿了顿,看着她,眼神耐以寻味说:“对了,上次你的手机掉在我的房里,没有拿走。”
白柚的脸倏地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她微微低头,强装镇定,带着催促的口吻:“我知道了,你有事就快去处理吧。”
白柚不知道她这样轻微的举动在他眼里却显得格外娇羞,他不露痕迹地滑动了一下喉结,眼里的一丝异样一闪而过。
“再见。”他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
白柚没有想到他的举动如此绅士优雅,尽管神情看上去很漠然。
他走后,白柚上了楼,许妈正在收拾她的东西。
她叫了一声:“许妈,我自己来整理吧。”
许妈迟疑一秒,看她笑意吟吟,一脸真诚单纯的模样,笑道:“小姐,还是我来吧。”
“没事,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东西。”白柚走上去着手打开行李,开始收拾。
整理差不多的时候,白柚看向许妈,问道:“许妈,你知道曲梵遇他有什么癖好吗?”
许妈眸里露出吃惊的表情,因为没有人敢随便直呼少爷的名字,随后心里一想,这位小姐和其他人不太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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