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子华淡淡地回忆着,关于三姨娘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如昨日画面一般,清晰地刻在脑间。
听夙子华说了很多他与若宁三姨娘的事情,朝歌对自己这位娘亲更好奇了。
如此行事,倒真不像深宅大院里的女人。
“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你们还有这些故事。”
夙子华:“是你娘交代的,她不喜欢热闹,院子里除了一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就没有别人了,而且她也吩咐我,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我在她院子里的事情。”
夙子华补充道,“大娘找不到人,只以为是我被打怕了,所以偷偷跑出了府,至于我娘,那会忙着养胎,也没空管我。所以三姨娘暗中关照的我事情,府中没人知道。”
夙子华回忆着,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小时候特别调皮,我偷偷去抱你,被你尿了一身,你倒咯咯咯笑个不停。”
这也不是她尿的啊,朝歌只能尴尬地笑笑。
“后来敏敏出生了,大娘也有了身孕,我在府中的日子没那么难熬了,但我还是喜欢去三姨娘院子里,可能你不记得了,你娘亲做的桂花糕特别好吃。”
夙子华的语气里满是怀念。
他没把话说满,但朝歌和墨千玦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得明白
当初柳清怡之所以这么紧张二胎,是希望二胎能再给夙正渊生个儿子,夙家是武将出身,男丁贵重,如果她能有两个儿子傍身,说不定就有希望把王雪珍从正室的位置上拉下来!
不过很可惜,二胎得女,柳清怡只能把所有倚仗放到唯一的儿子身上,对夙子华自然又关心起来。
至于王雪珍,又有了身子,就是又有了生儿子的希望,自然懒得再去管一个庶出的儿子。
“若说这府中,有什么地方是我最怀念的,大概就是你娘亲之前住过的踏歌院了,只可惜后来被大娘拆了。”
“没想到大哥之前与我娘亲关系这么好呢……”
也没想到若宁这样的女人,居然看得上夙正渊这样的货色。
夙子华听出了朝歌语气里的疑惑,主动为她答疑,“歌儿是不是觉得奇怪,明明你娘亲有恩于我,为何你在府中这么多年,在你被大娘克扣,被下人欺负,甚至……甚至敏敏欺负你的时候,我都装作没看到?”
“嗯!”
朝歌确实觉得疑惑,如果说就夙子华作为庶出的长子,在府中步履维艰无法顾及自己,那也还说得过去。
可是从小桃嘴里知道的,这府中两位小姐,夙星月和夙敏敏,小时候可没少欺负那位夙三小姐的,别人不能管,自己亲妹妹总能说两句的吧?
夙子华微叹了一声,道,“其实这都是三姨娘的意思。”
“我娘?”
朝歌更疑惑了。
“在她掉进荷花池的前一天,她吩咐我,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在府中都不能与你太过亲近,更不能帮衬你。”
朝歌一头雾水,回头看着墨千玦,“玉儿,这像是为人娘亲该说的话吗?”
“或许,她有什么打算也说不定。”
墨千玦淡淡道。
“歌儿,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娘亲冰雪聪明,沉着冷静,不论她做什么事,我相信都是有理由的,所以我选择遵照她的意思,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
提起若宁摔下荷花池的事情,昏暗中的夙子华,神色中克制着痛苦。
“那会我还小,很多事情不明白,后来想想,其实那天她跟我说的话更像临别的嘱托,她肯定感觉到了自己要出事。”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朝歌便把事情挑开了问,“大哥,我听说我娘的棺材停在灵堂上,还没下葬呢尸体就不见了,是真的吗?”
夙子华哑然,回头看了朝歌一眼,三姨娘出事的时候,她才刚断奶,都还不记事呢,怎么会知道这事?
要知道,这事是府中禁忌,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提起了,三姨娘出事后,王雪珍就把家里的下人换了一批,除了几个在府中待了几十年的老人,几乎没人知道这三姨娘究竟何许人也。
不过想着朝歌毕竟是三姨娘的女儿,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也是理所应当。
“是真的。府中的人都觉得此事奇怪,按理说三姨娘的棺材已经在灵堂里停了三日了,第四日清早就要下葬的,时辰都请术士算好了。可就是那晚上,去烧纸钱守夜的下人打个盹儿的功夫,棺材里的人就没了,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凭空消失?”
朝歌皱眉,好好一个大活人,哦,不对,是好好一具尸体,躺在棺材里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
“关于这事,府中有不少说法,有说看到她背着包袱连夜离开的,有说她是妖女的,还有说是大夫人要毁尸灭迹的……但其实,她是被人带走的。”
“被人带走?谁?”
朝歌好奇地拽了拽夙子华的袖子,夙子华勾起唇角,似乎很喜欢朝歌这个妹妹与自己亲近。
“因为不能让府里人知道她与我的关系,所以我每次偷偷溜去灵堂都是晚上,去躲在棺材后偷偷哭。”
夙子华笑了笑,估计是觉得一大男人,主动说自己哭鼻子有点难为情。但三姨娘死的时候他还小,府中就数这位三姨娘对他最好,他伤心难过也是难免的。
“那晚上我亲眼看到,有个穿夜行衣的人弄晕了烧纸钱守夜的下人,把你娘从棺材里带走了。”
朝歌皱了皱眉,“看清是什么人了吗?”
“太黑了,看不清。”
夙子华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能确定,那人是一头银发。”
“银发?!”
朝歌越来越觉得奇怪了,这三姨娘身上的秘密看来远比她想象中的多。
废物夫君我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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