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战斗前的短暂宁静,王守德将众人聚拢起来,环视一圈说道:
“打仗就会有伤亡,这个大家都清楚,现在想走的还来得及,我绝不怪罪也不会为难,我给你们再考虑一分钟,是走是留都想清楚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让众人思虑,一分钟后,他看众人都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这才看着众人说道:
“留下来就得听我的,待会打起来,谁敢掉链子或背后捅刀子,到时就别怪我事先没把话说清楚!”
说到这他略微停顿,才又接着说道:
“当然我答应你们的事,只要我没死就一定会办到,金条珠宝大洋你们都看见了,我也绝不会亏待大家,但是谁要是想动心思,抛下大家想要独吞,我怕他有命拿没命花。”
他眼神狠厉的,扫视了猴子哥俩一眼,才又激昂的说道:
“你们也看见了,那个无名小村的下场,现在这个世道,人命比草芥还贱,何不拿出命来,跟着我搏一场,死了也能扬名立万,对得起祖宗,如果有什么未了的事,我发誓,只要我活着就帮你们办到,俗话说富贵险中求,只要今天能活下来,以后跟着我干,我保你们以后荣华富贵,惠及子孙后代,大丈夫当是如此,也不枉来世上走上一遭!”
说完,他也不在管这些货,是热血沸腾还是犹豫纠结,直接转身离去。
这些天来自己的各方面变化,也让他时常陷入了沉思,自己这是得了怪病,还是像老人说的阴魂附体,或是记起了自己的前世,但是又没有其他的生活片段,脑海里还是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
只是当遇到事情的时候,自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自然而然的就知道该怎么办,仿佛像是一种本能。
现在身体变的越来越强悍,不但五识更加敏锐,气力也在缓慢的增加,还有变态的恢复能力,这些还没法跟人说,不然别人一定会把自己当疯子。
有时想起这些,自己都会不寒而栗,好在这些变化,对乱世中的自己来说只有好处,还没有出现什么弊端。
王守德突然停住脚步,使劲的甩了甩头,自己这是怎么了?管他娘的怎样变化,只要我还是我,能带着家人朋友活下去,就算是变成了怪物,那又算得了什么!何必怨天尤人庸人自扰。
现在重要的是,要怎样才能活下去!至于其他的,在这样的乱世中还重要吗?还有什么东西比活着更重要?想到这里浑身一阵轻松,像是打开了什么枷锁。
多日来压抑在心头的阴影,犹如初雪遇到烈日,消散的无声无息,全身如沐春风,恨不得仰天长啸。
初夏的四月依然温暖如春,虽说春雨贵如油,今年雨下的却不多,但是充裕的阳光,依然让山里的植被,生长茂盛郁郁葱葱。
小路的左面是断崖,右面是荆棘密布的沟壑,成四十五度缓坡小路崎岖狭窄,这样的地势,让刚才还智珠在握的,伪军连长挠头不已。
在这样无遮无拦的地势上进攻,没有重火力的支援,简直就是给对方送菜。
在向鬼子小队长,请求掷弹筒支援无果后,又被鬼子以攻不下来就枪毙的威胁。
伪军连长不得不连踢带踹,让平时不怎么听话的,三排长带队组织进攻。
鬼子小队长有他的想法,大日本帝国军人的生命是宝贵的,听说路很穷子弹很金贵,先让这些支那猪消耗掉敌人的子弹,自己在带领帝国士兵一个冲锋,战功荣耀都是大大的。
这时的伪军三排长,正在心里不停的问候着,伪军连长的十代直系女性。
你娘个靶子,狗日的不得好死,不就是上月赢了你的钱,没还你吗!至于非让老子去送死吗?我操你祖宗十代。
他骂骂咧咧又去逼着,一个看不顺眼的,伪军班长打头阵。
王守德负责机枪,带了刘丫做机枪观察手,白小妹做弹药手,崖顶上由疯狗指挥。
如果鬼子上来,他要求第一时间,先找出鬼子掷弹筒射手干掉,不然就只能在,鬼子发射子弹筒的时候,利用崖顶缓坡的反斜面躲避榴弹。
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打着看情况,不对就通知他们开溜。
王守德向白小妹示范了,怎样将六个桥夹,装进歪把子弹斗给机枪填弹,就让她自己在掩体后面练习。
因为日军的3式步枪和11式机枪(歪把子),都是使用6.5mm的子弹,为了能快速填弹和携带方便,日军使用了桥夹这种弹夹,每个桥夹能装五发子弹,步枪一次也是只能装填五发,将桥夹卡在弹仓口向下一压,就能将五发子弹一次压入弹仓,非常快速方便。
而歪把子机枪弹斗,一次能装填三十发子弹,只要依次在弹斗内填入六个桥夹,拉枪栓上膛就能持续射击,理论上只要向弹斗持续填入桥夹,机枪就能不断持续射击。
但这也只是理论上,歪把子机枪环境适应能力比较弱,很容就出故障,枪管又是固定的,射击时间过长,枪管就会发烫,需要冷却的时间过长。
但它的优点是三四百米左右,射击非常精确,几乎可以当狙击枪来使用。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连刚才还习习的微风,也不见了踪影,使紧张的空气更加疑重。
王守德跟刘丫趴在掩体后,肩上抵着步枪枪托,从准星里观察着,在小路上畏畏缩缩,开始进攻的伪军们。
王守德决定,先用步枪防御一阵子,他不想过早的,暴露机枪的存在,留在关键时刻阴敌人一把。
让白小妹待后面,也是有保护她的心思,再妖孽也还是个孩子,虽然遭到了无情的反对,依然被他冷酷的镇压了。
白小妹不满的待在崖壁拐角,眼珠子乱转,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啪!”
随着崖顶的一声清脆响起,伴着一个伪军的倒下,让所有攻防双方的人,先头皮一麻,接着让等待战斗打响,而紧绷的心一松,然后因为战斗打响又是一紧,条件反射下,像是按下了开战的开关。
枪声像炒豆子似的,此起彼落的响起,将燥热的空气搅得更加爆烈。
伪军们在倒下几人后,全趴下不敢在前进,但是小路上能找到的掩身处不多,地势对他们十分不利,就算趴着不动,伤亡依然不断增加。
王守德撂倒了一个,还敢往前爬的愣头青,将枪口瞄向了,小路边架在石头上,向崖顶疯狂扫射的机枪。
机枪的后面,露出了射手的半个脑袋,
“啪!”
听起来是一声枪响,实际上是同时射出两颗弹头,几乎同时命中那露出的半个脑袋。
英勇的机枪手脑袋,像是熟透了的西瓜,被铁棍猛烈敲击而碎裂开来,带着红白之物四处飞溅!
另一枪是刘丫打的,他们同时完成了,击毙自已选中的目标。
同时也成功的为他们招来了,另一挺架在树旁的机枪还击,倾泻而来的弹雨,将两人压制得缩回掩体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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