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你渡劫的时候,离留仙府远点。”
多宝道人看着化为废墟的留仙府,以及一脸委屈求他做主的周信等人,语重心长叮嘱着姒癸。
姒癸垂眉低首,极为顺从道:“弟子知错,下次一定注意。”
四人当中的沈鹤愤愤不平道:“师伯祖,非是晚辈等人心胸狭隘,亦非晚辈等人非得和姒癸师叔过不去,而是晚辈等人这是第三次在修炼中,硬生生被逼的终止修炼亡命奔逃。”
“长此以往,修炼进度停滞不前尚在一边,怕是会生出魔障,从此厌恶修炼,道途尽毁啊。”
“师伯祖您老人家是德高望重的长辈,姒癸师叔又是您的弟子,您不能不管啊。”
沈鹤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扑倒在地,跪在多宝道人面前。
姒癸来留仙府的第一天,四人就和他闹的不愉快。
其他三人先是被袁角警告敲打了一番,后见多宝道人十分看重姒癸,一点怨气要么烟消云散,要么压在心里,不敢表露分毫。
唯有魏鹤对此念念不忘,尤其对他因姒癸被袁角冻成冰块一事耿耿于怀。
虽然他也清楚那件事主要原因在于袁角有心讨好姒癸,但他不敢记恨声名在外的袁角,却把怨气全算在姒癸身上。
往后一段时间,他每次修炼,眼前都会出现那一幕,整个人如置身炼狱,痛苦不堪。
踏入修行多年的魏鹤,很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自己因姒癸产生了魔障。
魔障不除,道途无路可走。
他曾想过凭借压姒癸一头的天仙境实力,教训姒癸一顿,借机消除魔障。
他反复衡量,只要姒癸不死,哪怕事后会被多宝道人责罚,看在同门的份上,也不会太重,以他的修为,足以承受。
可他发现,多宝道人专门给姒癸准备的那座清修院子,外面有布置了一道令他绝望的法阵。
他本想守在门口,又怕提前被多宝道人发现,目的还没达到就已失去机会。
煎熬了许久,总算等到姒癸又一次犯错。
魏鹤甚至觉得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所以他站了出来。
周信三人却是一脸见了鬼的眼神看着魏鹤,连忙和他拉开距离。
周信甚至第一时间表明立场,冲魏鹤呵斥道:“魏师弟莫要胡言乱语,师伯祖不是正在告诫姒癸师叔吗?怎么没管?”
沈庆刘海跟着附和道:“对啊,师伯祖明明管了的,魏师兄话不能乱讲。”
魏鹤一脸悲愤道:“不痛不痒说几句,就是管了吗?第一次,姒癸师叔只是弄坏了炼丹房和悟道堂,第二次,半个留仙府都毁了,第三次,你们自己看,留仙府还有像样的地方吗?”
周信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魏鹤会如此决然,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多宝道人神色淡然,不见半点异样:“你想让本座怎么管?”
魏鹤朝多宝道人磕头一拜:“晚辈因姒癸师叔生了魔障,师伯祖愿出手化解,便是真正管了。”
多宝道人嘴角泛笑:“按理来说,你因此生了魔障,他是要负一定责任,可魔障由心,能否真正化解全靠自己。”
“本座虽有几分道行,可要说帮他人化解魔障,还真做不到。”
魏鹤拜道:“晚辈不敢奢望师伯祖出手为晚辈化解,而且晚辈想到了化解之法,只是想请师伯祖助晚辈一臂之力。”
多宝道人瞥了姒癸一眼:“说来听听。”
魏鹤压抑着紧张的心情:“晚辈想和姒癸师叔论道斗法一场,还请师伯祖成全。”
多宝道人淡然一笑:“你若只是想和他论道斗法,不该直接找他吗?又何必来求本座?”
魏鹤微微低头:“晚辈担心师伯祖不同意。”
多宝道人轻笑一声:“你这哪里是担心本座不同意,分明是担心他不同意,之所以来求本座,是想通过本座迫使他不得不答应吧?”
“亦或者,你担心他同意了,结果伤在你手里,本座会因此怪罪于你?”
魏鹤额头冷汗冒出:“师伯祖慧眼如炬,晚辈罪该万死……”
多宝道人打断道:“一点小事,还不至于万死,说清楚就行,你现在就可以去问他,到底愿意不愿意和你论道斗法。”
魏鹤闻言一愣,大概没想到多宝道人戳穿他之后,还会这么好说话。
转而心头升起一股明悟,这等道行深不可测之人,根本就不在意这种事。
或许只有这种心性,才能在修行路上走的更远吧。
他从地上爬起,走到姒癸面前,拱手一礼:“师侄恳请师叔赐教。”
姒癸挠了挠头:“我一定得赐教你吗?”
魏鹤闻言呆在当场。
不远处的多宝道人:“有因必有果,他的魔障既然因你而起,你自然要给他化解魔障的机会。”
姒癸不乐意了:“回禀师尊,弟子眼下不过金丹境,比天仙境低了两阶,恐怕不是他的一合之敌,这种挑战,真的对他有用吗?”
多宝道人:“其一,你的巫道修为是玄巫境,堪比地仙境,实际上而言,你只低他一阶。”
“其二,魔障向来没有定数,有没有用还不好说,总要试过才知道。”
姒癸翻了翻白眼:“万一没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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