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

“众爱卿，有何事禀报。”

“父皇！”马进中的一声，吸引了几百号人的目光。文武百官皆惊异——太子殿下几个月都未曾上早朝，今日竟有这般兴致？

马焱亦惊异，马进中不愿上早朝，马焱也没有逼过他。马进中今日主动上朝，必有目的。

“进中？有何事？”马焱问。

“父皇，”马进中站出，拱手道，“儿臣今日，只为一件事前来——就是关于您此次征兵高丽一事。”

“他又要耍什么花招？”马极气不打一处来。

“你且说。”马焱道。

“父皇，征兵高丽，等于变相送国。虽征兵后，会壮大兵力。但，这样，恐怕会失民心。民心所向，才是王道。”马进中振振有词。

“民心？若是兵力不足，有民心，还是会灭国的。”马极仍是与马进中唱反调。

“皇上，高丽为小国，为何年年都能为我朝进贡，而且本身还能自给自足，陛下何不思索原因？”韩术清突然道，“高丽人口多，此为优势。我们国土面积虽广，人口却与高丽差不多。高丽善趋利避害，对人口加以利用，方可增收。倘若陛下非要征兵于高丽，只怕后患无穷。”

还好马焱早已将大昭曾经的文武百官撤了职，不然韩术清的声音早就被听出来了。

韩术清的一番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对局势的分析恰当，表达用词准确，态度成熟稳重，不卑不亢，与前朝鹤门公主如出一辙。若不是他们知道鹤门公主已死，不然……

马焱一怔，心想：“怪不得自己儿子喜欢，原来这丫头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与那鹤门公主如此像。”

“即便是这样，朕心意已决。朕倒要看看，高丽一个小国，能干出点什么来。退朝吧！”马焱不多言，立刻离开，不给其他人一丝反驳机会。

退了朝。

“我们现在怎么办？”马进中问。

韩术清摇了摇头，又道：“如今他这样，谁都没有办法。只是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马进中停住脚步。

“倘若高丽起兵造反，我皇兄若是能在漠北或是西丹之前，与高丽结盟，没准……”韩术清还没说完，便有人挡住他们的去路。

“太子殿下，皇上有事与你商议。”那人道。

马进中看了一眼马策，道：“你先带她回去。”马策点头，马进中便与那人同去。

“表嫂嫂，”马策担忧，道，“你刚刚在大殿上那番作为，我怕会引起我舅舅的注意，万一被他认出你，可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

“对了，表嫂嫂，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大昭复国了……以后，你会干什么？或者……皇上，你皇兄，会干什么？”马策支支吾吾得。

“还能干什么？复国以后，当然好好治国理政，让大昭复兴。”

“不是……”马策有所顾虑，还是说，“如果你们大昭复国了……舅舅他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韩术清微笑道：“放心吧。他终究是马进中的父亲，大昭曾经的开国大将军，虽然一时脑热，害了……我的亲人……”韩术清说着说着突然就不说话了。

“但是？”马策提醒道。

“但是有些仇恨必须学着放下。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我就做那个先放下仇恨的人。”韩术清道。

东宫。

“诗琦姐姐……这个送给你……”卫晗小脸红红地将一个小木盒交给了那个他初次来这里时，给他送过来衣服的那个小宫女。

“这个是什么？”诗琦接过那个木盒子，便打开了。是把小木梳。

“这是我自己……做的……”

“卫公子，多谢。”诗琦道，“这个礼物我很喜欢，我还有事情要做，先走了。”

“嗯。”卫晗抿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