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恩说道,“小的刚才就在想要是起泡了就得留疤了,好在没有,如今上些烫伤的药就好了。”
唐敏见芮恩上药上的差不多了,将脚收了回去,沉声说道,“今日的茶水是你备的?”
芮恩收药的手一滞,过了会儿回了个“是”。
“看来那日我与你说的,你都当耳旁风了,”,唐敏轻叹了一口气,“也是我往日里过于纵容你了。”
芮恩闻言,慌张地跪了下来,“小的是心疼太太。”
“你不是心疼我,是看不惯六姨太。”,唐敏说道,“就你那日说起六姨太从前的事儿便是要激我,今日又叫她出洋相!芮恩,你是要做什么?”
“小的...”,芮恩垂下了头,一语不发,泪珠倒是一摞串儿地落了下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就当你是为了我,可是你做的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又帮得了我什么?只会叫老太太觉着我心里不愿意,要扶了她的面子。”,唐敏看了一眼外头,大夫的身影还在外头,“你先下去,好生送走大夫,只说我一点也没事,茶水不烫,只是湿了脚。”
这是将芮恩今日胡闹的事给没下了。
芮恩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麻利地收拾好东西退了下去。
唐敏半躺在软榻上,出神地望着不远处矮几上白玉瓶里那含苞待放的红梅。
猩红如雪的红梅是她前几日刚摘下,以水养着,虽未全开,也不及翠梅,雪梅珍贵,可依旧让人离不开眼。
就如今日的宋知意,一身桃红的嫁衣,明明姿色不是最上乘的,也未多带什么夺目的首饰。偏是天生一股柔媚姿态,叫人映像深刻。
唐敏又想起那日芮恩说的,宋知意与张三爷青梅竹马,两人总在一块儿,自是有说不完的话,如此好的情谊,那时竟没有在一块儿。如今得以如此,莫说宋知意心里高兴,三爷回来之时若是知道也大概会欢喜。
想起自己从未见过,如今快要回来的丈夫,唐敏一时间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有喜有愁,也有怨。
她喜,从未见过面的丈夫终于露面,三房不再是没有爷们儿的一房;她愁,愁丈夫见妻妾成群,又有年少之时的姑娘在此,自是看不见她这个从不熟悉,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纳进来的正房太太;她怨,怨这个男人离家数年,让三房的女人守着活寡,偌大的张家院子,就是三房最是地位低下。
唐敏颠了个身,听见外头有人来了,随即闭上了眼睛。
是芮恩带着芮雪。
芮恩见唐敏合着眼,拿了小毯子给唐敏盖上,而后又和芮雪出去了。
二人在门口压低着声说着话。
芮恩道,“太太今日累了,脚也没事,茶水能有多烫?”
芮雪轻笑,“老太太听说后总是念着,既然芮恩你说了没事,想来是六姨太没拿稳。”
“也不是六姨太的事儿。”,芮恩答道,“是我没将茶盏递好,劳烦芮雪姐姐走了一遭。”
“不必送了。”,芮雪说着,而后是她踩着院里积雪走了的声音。
唐敏悠然挣开眼来,芮恩也进来了。
芮恩轻声答道,“小的明白了自己的错处,也感激太太替小的没下了。”
“不仅为你,也为我。”,唐敏说道,“六姨太不同别的,往后你见她不舒坦就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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