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彦章和吴彦军把烟筒安装好,把炉子重新点燃。
张丽娥看看儿子们的劳动成果,“嗯,不错。以后这活儿就交你们俩了。”
“好嘞。”吴彦军是个爱干活的,脏活儿累活儿都不怕。
张丽娥瞧着儿子们一脸的黑,“快洗洗吧,那脸比张飞还黑呢。”
“那我不洗了,我要让姥爷看看,家里来了个张飞。”吴彦军笑。
“张飞没有,黑煤球倒是有两个。”张丽娥笑道。
哥俩换了两盆水,才把脸和手洗净。
“妈,那只大公鸡……”吴彦军道:“准备怎么吃?”
“等你爸和姥爷回来再说吧。”
“我跟我二哥试试杀鸡,怎么样?”吴彦军越发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干了。
“你们俩呀?”张丽娥摇摇头,“不行,还是等你爸回来再说吧。”
“三儿你要杀鸡自己杀,我干不了这活儿。”吴彦军道。
“我自己,试试?”吴彦军问亲妈。
“哦,行啊,这样,你先去把大公鸡从袋子里拿出来。”张丽娥笑。
吴彦军一听亲妈把这么重要的活儿交给他了,兴奋地冲出院子,把尼龙口袋解开。
公鸡真不小,吴彦军把公鸡从口袋里拖出来,公鸡两只脚也被绳子系得死死的。吴彦军帮公鸡松绑,解了半天绳子也没解开。
吴彦军在院子转了一圈,找到剪刀,用剪刀剪开了绑缚在大公鸡双脚上的绳索。
这一解绑不要紧,大公鸡重获自由,在院子扑腾起来。
吴彦军再试图抓住大公鸡可就难了。
大公鸡双眼圆睁,扇动双翅朝吴彦军突袭而来。
吴彦军“妈呀”一声跑开。
吴彦章站在屋里烤火,笑嘻嘻地欣赏着院子里三儿和大公鸡的好戏。
大公鸡不但没感激吴彦军给它松了绑,反倒像见了仇人一样玩命追着吴彦军跑。
姥姥和张丽娥从窗户里看着,都替三儿捏把汗。
范伯正要拎着马扎进屋,看见了院子里飞腾的公鸡和飞奔的三儿,他停下了脚步乐了,“呵呵,看看三儿和大公鸡谁跑得更快。”
“这个三儿。”范婶指间夹着一支烟,走近吴家院子。
“三儿这是干吗呢?”
“范婶,这公鸡不放过我啊。”
范婶哈哈笑,从窗台上的碗里抓了几粒玉米,气定神闲地朝着公鸡走过去,“咕咕咕”。大公鸡看向发出声音的人。范婶将玉米撒在地上,大公鸡跑过来在地上啄起来。范婶抄起一只竹筐把公鸡罩住,“三儿,找块儿砖头压着。”
吴彦军从墙根底抱过来五块砖,把公鸡牢牢压在了五行山底,“这回你老实了吧。”
范婶笑笑,吐出一口烟圈。
张丽娥看着这场风波停歇了,跟姥姥道:“就这,他还想杀鸡呢。”
姥姥只笑未语。
吴彦军得意地望着被困住的大公鸡,“哼,让你再凶,凶不了了吧?晚上就把你炖了吃了。”
范婶笑,“哎,对了,我们晚上也吃鸡,范伯爱吃烧鸡公,你问问姥姥,要是想尝尝南方吃法,可以让范伯给写个菜谱。行了,我回屋了。”
范婶走了。
吴彦军冲进屋。
吴彦章笑嘻嘻地问:“公鸡杀好了?”
“什么呀?它差点儿把我给杀了。”吴彦军道:“范婶说什么烧鸡公。”
吴彦章直摇摇,“不吃不吃,辣死了,咱家人都吃不了那么辣的。”
“哦。”
“你忘了,去年八月十五,范婶给送过来一碗烧鸡公,辣死了。辣得我都流眼泪了,最后喝了一壶水才缓过来。”
“我怎么没吃过?”
“你吃了,你忘了吧?你这猪脑子。”
“真的吗?”
“啊。”
院门铃铛响。
吴彦军蹿出去看,“姥爷回来了。”
吴彦章也迎出来。
“准备浆糊吧,中午之前得把对联贴好,别误了时辰。”姥姥道。
“误不了,马上就行动。”张丽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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