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零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叫了她一声。
苏禹娴神色淡然，静默着回头看向他们，正好对上他担忧望过来的视线，沉默一会儿，安静地转眸面向他。
权零顿时一怔，不是因为其他，只是由于她的眼底太深太深，透出一种复杂的，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怎么了？
他不解。心底隐约着好像是有感觉到，她是不开心的。
可是为什么？
权零怔怔地和她对视，原本拉着她衣角的手，也逐渐滑落下来。
然而苏禹娴却是很快收回视线，径自一人往前边走去，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权零突然有些不敢出声挽回她了。
叶驰原先一个人大步走在前面，因为不想看这两人一天到晚在自己身边腻歪。却不经意间察觉这一幕。
要是他还发现不了苏禹娴现在不开心，那他这十几年就白活了。
“怎么了？”
他朝前几步，看向她。
苏禹娴却是径直往前走去，并没有回头看他。也是没搭理。
“啧。”
叶驰单手抄着裤兜，那双勾魂电眼之下，勾魂眉梢一挑。
幸好和苏禹娴相处这么多年，早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也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忽略。
“你干了什么？”
叶驰撞了撞旁边的权零。只要同是天涯沦落人，咱们就还是兄弟。
然而权零却只是冷冷瞪他一眼，就连话都没说一句。只是沉默地看着苏禹娴离开的方向。
刚刚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居然感觉到杀气。
可是苏禹娴？他不信。
嘴唇微抿，视线却一直紧紧追逐着她。
随即看到她低下脑袋，手里拿着手机，滑动一下，也不知道是接听着还是挂了。
只是很快由于视线的死角，就再也捕捉不到她的身影。
权零有些失落地收回视线。刚刚她离开的时候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于是也跟着悻悻地转头走了。
叶驰：？？？
眼睁睁看着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心下顿时无语。咋回答这是吵架了还是怎么的？
怎么那么像以前那种小学鸡斗嘴，搞半天吵完了，还喜欢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呢？
苏禹娴远离方才市中心以后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心情并不是很美妙。
不是因为对权零置气，而是讨厌那个会被人类所影响的自己。恶魔不会让自己有那个机会被改变的。
她是执拗的，千万年来养成的习惯，自然不会因此而发生变化。别说强硬地逼迫，哪怕是自愿的也是不可能。
才不想改变呢。特别是那个使自己发生改变的对象还是一个人类，到时候等她回去，会被多少人跟着嘲笑呀。
她才走开几步，本来打算回到自己在市另一边的小别墅里，今天她想要一个人待着。
可来到车子旁边，正要从车门里头进去，却迎面碰上另外一个人。
何以安。
他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他手抄着外衣口袋，比起和方才又是另一副状态。
脑残神经病。
苏禹娴不由在心底暗骂一声，懒得和他计较这么短的时间他是这么又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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