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监考老师点头的同时，考试开始的铃声也响起来。
“现在开始考试，现在开始考试。”
杨清柠在铃声和谢朵朵目光的尾随中进入考场，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努力平顺因快速奔跑喘着的粗气，脸色有些发白，一小撮黑发因额角的冷汗而紧贴苍白的肌肤。
笔在她手上，接触到白卡纸沙沙作响。
谢朵朵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掉了下来，她不再去看她，专注于试题本。
高一一班的期末考试，在沉默中开始了。
一科考试结束，谢朵朵第一时间想找杨清柠聊两句，却不料苍白还未从她脸上褪去，她抱歉一笑：“我得赶紧回家。”
谢朵朵还想多说，她已抱着书本匆匆离开。
等到下午考第二科前的几分钟，她又像早上一样，匆匆忙忙到达考场，然后考试后，第一时间离开。
直到考完，两个人都没说上话，下次见面，已经是领取通知书了，抬头一看。
杨清柠以微小的一分差距，夺得了高一一班第一名。
激动地打了好几个腹稿，想见到她的第一时间为她庆祝。
然而，她并没有来学校。
求了好久的情，李梦思和医生才终于答应杨清柠去学校考试的要求。
但条件有一个。
必须得莫文全程接送。
她坐的是奔驰豪车，为了避免同学生疑，不得不避开高峰期，掐准时间最后一个进入考场，再第一时间上车。
病还未痊愈，幸运的是，总算撑着一口气，把考试完成了。
要不是那几个打人者故意不让她考试，受了那么重的伤，她或许真的会躺在家好好休养。
有莫文在，总算没出什么事。
三天后，闭关在家的她收到了学校寄过来的成绩单。
看了一眼最上方自己的名字，她长舒了一口气。
有一种预感。
这是最后一次拿第一了。
她杨清柠天赋如何，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清楚的。
从前课程没那么难，靠比别人努力，就能拼得第一。
高中课程门槛高了许多，又淘汰了许多人，集结了那么多更厉害的人。
说实话，她能保住这个第一，总算也给班主任一个交代，已经相当满意了。
躺在松软的床上，两手拿着成绩单，一直盯着最后名次下方的‘1’，露出浅浅的微笑。
不知道此时那四个人，看着这份成绩单，会不会气的骂娘。
没想到吧，我不仅去考试了，还拿了第一。
想想就觉得很爽。
拿了这个第一，也算能心安理得地养伤了，破天荒地是，放假那天中午，沈川楠一声不吭地回家了，彼时杨清柠正穿着一身家居服，翘着修长的腿，大张着胯，像个抠脚大汉一样躺在沙发上，这么久没说话，两个人正面撞见，都有点懵。
“你咋个回来了？”
一边把腿规规矩矩摆回属于它的位置，一边问。
“这是我家。”
沈川楠有些疲累，一把将书包丢到沙发上。
“今年也不去香港过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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