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鸢一直抱着她,默默的伸手抚摸着弦音的后背,安慰着她。
等到弦音停止哭泣时,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弦音竟然趴在她怀里睡着了。
竹鸢无奈一笑,轻松的就抱起弦音,把她放在了床。
竹鸢悄悄地走到窗边,手指下翻动,掐出法决。
淡绿色的灵力光晕闪现,一只翠绿色,拖着长长尾翎的小鸟出现在竹鸢的手中。
“去告诉少爷,弦音姑娘已经无事了,让他放心。”竹鸢对着手中的小鸟吩咐道。
小鸟人性化的点了点头,随即振翅一挥,从窗户飞出,穿过雨幕,消失在远方。
竹鸢独自一个人依靠在窗边,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久久无言。
不知为何,她的心在张成杰离开之后,一直没有平静下来过,总是忧心忡忡的,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她虽说是张成杰的贴身侍女,但在张府地位很高。
她的母亲是张成杰的奶娘,父亲则是张成杰父亲的军中好友,在一次战役为了替张成杰父亲挡暗箭,从而丧了命。
竹鸢娘俩便被接入了张府。
竹鸢比张成杰大不到半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从小,张府之中的人们就戏言,张成杰长大之后会娶竹鸢为妻,就连张府老爷都说过这些话。
竹鸢听得多了,也就渐渐当成了真。
可当张成杰开始修炼欢喜佛法之后,丈夫老爷总觉得对不起竹鸢,便绝口不提这件事。
张成杰更是时刻和竹鸢保持着距离,每一次带姑娘回家,他都要刻意的路过竹鸢的房前,好在竹鸢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却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让竹鸢心中更加的难受。
不久前,当张成杰兴冲冲的跑到竹鸢面前。
告诉她,自己喜欢了一个女孩,并且打算为了那个女孩,放弃逐渐显露出弊端的欢喜佛法时,竹鸢知道,自己输了。
输的一塌糊涂。
她曾几次暗暗下定决心,打算回到京都张府,带着自己的母亲离开,可看着张成杰在操场练兵大汗淋漓时的样子,晚独自坐在军帐之中思考到深夜的样子。
竹鸢舍不得,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准备些适宜的吃食默默端前。
这次张成杰回来,身遍体鳞伤,胸口被兽爪从左肩斜着抓到右跨。
左胳膊更是断掉,可即使如此,张成杰仍然慌忙冲进军帐之中。
“弦音到哪去了?”
竹鸢到现在还记得,张成杰一脸急切的用右手抓着自己的肩膀,质问自己的样子。
那手,抓的竹鸢现在肩膀都还隐隐作痛。
竹鸢不由自主的伸手摸着自己的肩膀,绝美的脸带着阵阵凄苦。
“是时候该离开了。”良久,竹鸢幽幽一叹。
在张府待了二十三年,为张成杰活了二十三年。
从小听周边人说自己以后就是张府少爷的妻子,听多了,便时时刻刻的为张成杰着想。
为了他,五岁便开始学着做饭,修行术法,更是为了能配护国将军儿媳这个称号,整日里待在书房饱读兵书。
和军中老将进行沙盘演习。
“我也是大都督之女啊,并不只是张府府的一个侍女。”竹鸢嘴里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之中带着嘲讽,以及对张成杰的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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