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爷放心,银两方面本王定然会让您满意。这笔买卖盛老爷才是稳赚不赔的那一方。您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盛家主听沈长乐语气有变,哪里还敢犹豫,连忙点头称是。
“既然王爷开口,那是小老儿的荣幸。银子就免了,权当小老儿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
他这话说的痛心疾首,每说一个字心都在往外滴血。这可是他一大经济来源,被几个人这么一搅和,最后居然不得不拱手让人。
“那怎么行,买卖买卖,有买有卖。本王岂是这种无赖之徒,三百两纹银外加二十石粮食,你点头,咱们当即白纸黑字签订协议。”
慕寒月不等盛家主说话,就先取来了笔墨纸砚放在桌上,还准备了一盒朱砂泥,就等他按手印了。
协议由沈长乐亲自起草,期间盛家主每每想看看都被一旁研墨的慕寒月冷冷的瞪了回去。
最后他连协议写的是什么都不想看了,匆匆签字画押巴不得这三位瘟神快快离开房间。
另一边沈安不过是问东问西的拖时间,最后两人聊的实在没有话题,方老爷就开始向他大吐苦水。
沈安早知道他们两人相互之间不过是因为有齐家这个共同的敌人而暂时结盟,私下里这两位老爷的勾心斗角在商会里简直是人尽皆知。
见沈长乐进来,终于解放了的沈安立刻走出屋子到外面透气去了。
临出门时,他一把拉过慕寒月,非说有事要问。沈长乐纵然一肚子不满,碍于方老爷在场也不好发作。
屋外,沈安向慕寒月打听刚刚在盛家主那他们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慕寒月不想隐瞒,便全数告诉了他。
“这么说来,倒是他沈长乐渔翁得利,捞到了这么大的好处。”
“王爷不能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这样一来,矛盾的重心就被转移到了楚王身上。江南已经有人盯上他了,目的就是要除掉他后拿到他手上的商路。”
“那他这样一来岂不是很危险?”
沈安有些急促的问,眉头皱的能挤死一只苍蝇。
“是,但商路不能毁,周围百姓都指着它过活。”
“他那是找死!那个人巴不得天上掉下把刀子砸自己头上,你还要陪着他一起送死吗?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慕寒月现在的脸色的确不太好,她伤的不算轻,加上没有好好休息,眼里的红血丝只是看一眼都让人心疼。
“王爷,要是您在刺客来袭时受了伤,您会不会责罚您身旁的侍卫?”
“沈长乐就拿你当个侍卫?”沈安语气不善的向慕寒月迈出一步,她无奈的笑了笑,摇摇头。
“他待我没的说,只是……这事儿以后怕会落下口实,我担心连累到我的宗门。所以,万事都要小心谨慎,不敢大意。”
“你是担心王都那里追责,让你师门同你连坐……呵,这么活着不累吗。你应该不是这种会被束缚住的性子。”
慕寒月向沈长乐的方向一望,眼里流露出的温柔让沈安打心底里感到不悦。
“他不曾束缚过我,是我已知前路坎坷,不得不小心为之。我说句不该说的,王爷府上的夫人们,想必都是与您门当户对的吧。他选了我,又付出了多大的勇气呢。”
她略带羞涩的说完,脸颊上的绯红渐渐浮现。慕寒月有些羞赧地把玩着辫子,活脱一副恋爱中的小姑娘的模样。
她这幅样子是沈安不曾见过的。他有些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如果是你的话,我也可以。”
只可惜,这句话,是在她离开后才说出来的。
一阵风吹过,便消散不见了。
慕寒月的目的地是齐家,她在学会沈长乐那一套说辞之后,想趁机劝说齐老爷也将商路的所有权转让出来。
令她没想到的是齐老爷自那天起便一直没有醒来,按理说他就算身体再差,也不该服下解药后高热不退,昏迷不醒。
她瞧着他的脸上似乎还有淡红的斑块,难不成……
齐夫人看了一眼慕寒月,把帕子打湿后又放回了齐老爷的额头上。
“借一步说话。”
她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鬓角的白发眼看着增多了不少,整个人也有些疲惫。
“姑娘,你受伤了?”
齐夫人看着慕寒月被纱布裹缠的右手,有些担忧地问道。
“无相来府衙灭口,没留神受了些皮外伤。劳齐夫人担心了。”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你这次过来,应该不只是看望我们老爷这么简单吧。”
“齐夫人聪慧。其实我是想来跟齐老爷商量一下商路的归属权。他们的目的很明显是冲着三大家的商路来的,所谓的利益也不过是个幌子,现如今已经撕破脸了,这商路再握在手里恐怕对府上不利。”
齐夫人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楚王爷在江南有自己的产业和生意,他已经说服盛老爷把他手里的商路买下来了,不如齐夫人您看……”
“随我来。”
齐夫人将她带至书房,把门一关就开始翻箱倒柜。
慕寒月粗略打量了一下房间陈设,大都是些红木的雕花家具,屋内连一朵干花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满眼凸显主人财势的紫檀摆件与整套崭新的狼毫笔。
看来这应该是齐老爷专用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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