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放心便是。”她匆匆说完,便快速消失在小路尽头。
沈长乐一时不知自己是该进去看看她还是该候在外面。一番思量之后,担心和不安占据了上风,他转身进了房间。
慕寒月此时正打算撑着身子去够桌旁的茶碗,她指尖已经有明显的颤抖,沈长乐快步上前,将她搂在怀里,拿起茶碗凑到她嘴边一点点喂她。
“长乐,我知道不是你。”
她有气无力的说完这一句,又往他怀里靠了靠。沈长乐俯身在她耳边轻叹道:“只要你信我,那便足够了。”
“伤口怎么样,还很疼吗?”他看到慕寒月新缠的纱布上又浸满了血迹,不禁皱了下眉头。
“她怎么给你包扎的,怎么又出血了。”
“长乐,过来。”慕寒月让他将头凑到自己面前,沈长乐只听见她几乎是呢喃着说道:“记住,不要乱吃东西,必要时,及时出手,不要顾及我。”
她把一旁外衫中的一个小型机关匣偷偷交到他手里,大概明白她话中含义的沈长乐点点头。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长乐快速俯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掠过后,与她分开,站在一旁等着众人进来。
“你怎么又进来了?月儿,你没事吧?”
慕寒月冲着他们摇摇头,黎言一脸愠怒的向沈长乐比了个请的手势,他出门时与她对视了一眼,忍着强烈的心疼跟着黎言出了门。
“王爷可有什么要说的?”
他带着沈长乐来到正殿,站在门口,黎言沉声问道。
“清者自清,我绝不会害她。”
“只可惜人证物证俱在,王爷怕是无法抵赖吧。”
“说是物证,也不过班班血迹,而且……这血迹,竟没有一丝血腥气。难不成我家小姑娘是个下凡的仙女?”
她不像是个仙女,倒像个勾魂摄魄的千年大妖。就连刚刚的匆匆一面那副病中的娇弱模样都让自己移不开眼。
“王爷可真会说笑,看起来是把证据隐藏的不错?不如……在下请王爷去个地方,王爷可以在那想想清楚。”
黎言所说的地方正是观月堂的地牢,沈长乐对这个散发着浓浓霉味的破败监牢很是熟悉。
江南的刑司,他之前可没少去。不过都是自己是那个冷血的主宰者,这一回风水轮流转,轮到自己体验一番了。
“王爷,请吧。”
“若本王是冤枉的,黎公子该当何罪啊。”
“等到那时再给在下定罪也不迟。”黎言指了一间牢房,示意沈长乐进去。
沈长乐扯扯嘴角,从他身旁擦身而过时,黎言亲道一句:“在这观月堂里,王爷好像格外不受待见。”
“我只在乎她一人的看法。”
进了牢房,沈长乐不动声色的整了整袖子,找了块稍微干净的草席坐下来闭目养神。
当天看管弟子给他送了两回饭,沈长乐挑着合口的略略吃了几筷子就嫌弃的搁在一边。
牢房里有一块小窗口能看到外面的天色,他静静地看着天从湛蓝逐渐变成浅橙再到墨蓝,最后望着小窗格中透过的满天繁星,他的心也逐渐焦虑起来。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自从同她互表心意后,沈长乐就感觉自己只要看不见她就会心生不安。
今天自己已经几乎一整天不见她的面了,沈长乐感到心中最柔软的一块正逐渐变得冰冷坚硬。
沈长乐一直强打精神不让自己睡着,黎言最后跟自己说的话别有深意,看来今晚会很热闹。
此时走廊上响起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被沈长乐过人的耳力精确的捕捉下来,他倚着墙装作假寐,听到那阵诡异的声响离着自己越来越近。
声音在自己牢房门口停下,一股清淡的香味逐渐飘散进来,沈长乐直觉一阵天旋地转,手下意识的往身旁寻着水碗,拿凉水猛的朝自己脸上泼去。
冷水只是带回了他的意识,但他的四肢却愈发酸软。想大声喊人也失了力气。
“没用的,王爷。现在你就是出去喊人,别人怕也不会相信您了。”
“你……你是谁?”
“王爷,你说你老老实实待在自己封地不好吗,现在落得这个下场,何必呢。”
那人的声音他并不熟悉,只能判断出声音的主人是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子。
“您应该跟宁王大人好好学学,多娶几位夫人,好生拿着朝廷给的俸禄醉生梦死,这样多好。”
“是你害的她?这香的味道纵然我不懂香也觉得颇为熟悉。她怎么碍着你的事了?还是说你只是单纯想嫁祸给我?”
“王爷,做人,还是糊涂一点儿好。”
“呵,都要死的人了,还不让我死个明白?”
“她可是个完美的药人,我只不过是利用了一下。至于王爷您,小的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消灾?我不觉得我有这么大本事能让别人特地出钱买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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