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映雪听着她张口闭口的本宫,脸神色越发寡淡了些,魏听雪才不管她,反正除了皇,她对谁都这副冷淡的模样。
近日无事,皇后也没有久留她们:“太后娘娘今儿身有不适,不便去请安,你们都散了吧。”
魏听雪在长春宫外看见皇贵妃时,没有一点意外。
魏听雪走近她,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底的铁青,微蹙眉:“听说皇贵妃病了,可严重?”
淑慎和她并肩走着:“底下的人看管不力着了凉,喝了两副药,今日才见好些。”
御花园里的花开始冒着绿芽,两人如今都有仪仗,只不过没用罢了,魏听雪折了支花儿,顺手递给了她:“那娘娘怎么不告假?”
请安有什么重要的。
皇贵妃望着手中尚未长全的花苞,稚嫩又脆弱不堪,她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无需告假。”
魏听雪扫过她眼底的青色,不再说话。
魏听雪知道皇贵妃是睡不着了,而且从此之后都睡不着了。
本以为大仇得报的却发现恨错了人换了谁都受不了吧。
两人没有久聊,分别之后,魏听雪就立刻朝回赶去,然而在小径道,她停了下。
瞧着不远处的人,再看她去的方向,扭头朝阿鱼道:“董映雪常去御前吗?”
阿鱼也是微愣,立刻摇头:“从未听说。”
魏听雪捻着帕子,看着董映雪脸的焦急,忽然想起皇后刚刚的话,太后身子有所不适。
魏听雪猜到她是做什么去,微微眯起眸子,勾唇轻柔道:
“太后身子不适,我们也去瞧瞧。”
说话间,她脚下方向一转,直朝慈宁宫而去。
听说魏听雪来看望太后时,太后和张嬷嬷都有些惊讶,太后捻着佛珠:“她怎么来了?”
张嬷嬷:“许是听皇后娘娘说的吧,可让她进来?”
“请进来吧。”太后捻着佛珠,眸子微阖。
魏听雪进来时,就见太后倚在榻,神色瞧不好与不好,她屈膝行礼,眉梢挂着一抹担忧: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撑着身子坐起,笑着道:“快些起来,给伶妃赐座。”后半句是对宫人吩咐的。
“你怎么过来了?”
魏听雪刚坐好,闻言,便蹙眉担忧:“听皇后娘娘说,太后身子有些不适,妾身心底不放心,便想着过来看看,可有打扰太后娘娘?”
“你有心了。”太后说了这一句,似不太想提起自己的身子,转了个话题,道:“皇子可好?”
谈起这个,魏听雪脸就带了笑:“好,甚好,改日妾身就带他来看望太后娘娘。”
太后顿时摇头:“这倒不必,哀家这身子不适,染了皇子就不好了。”
宫人给魏听雪了茶水和糕点,就是这时,宫外传来一串脚步声。
江弦歌快步从外面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位太医,脸色算不得好:“母后,儿臣听说您又未请太医?”
说完这话,他方看向魏听雪,惊讶一闪而过,眉间微缓:“何时来的?”
魏听雪视线从刚踏进来的董映雪身一扫而过,低低服身:“回皇的话,臣妾刚到不久。”
江弦歌点了下头,就拧眉去看太后,太后无奈道:“不过都是老毛病了,犯不着请太医。”
说话间,太后也看见了紧随着进来的人,她嘴角的笑顿时淡了下来。
董映雪踏进来时,殿内气氛渐渐沉寂,她看向太后忽然冷淡的神色,心底倏地升起一股子不安。
太医诊脉之后,说太后是昨夜里受了寒。
江弦歌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他忍着气,道:“嬷嬷,母后胡闹,你怎也陪着?”
张嬷嬷立刻跪下,面带愧疚懊恼:“是老奴的错,请皇降罪!”
江弦歌微顿,颇有些噎住,他斥归斥,但若论关心母后身子,张嬷嬷绝不会比旁人少,他如何能罚?
这时,董映雪走近,连忙道:“皇息怒,嬷嬷也并非有意,皇便饶了她一回儿吧。”
闻言,魏听雪不着痕迹地眉梢微动,恨不得立即移开视线。
没瞧见皇半晌都未曾说话吗?还不是心底有怒,却又不好罚张嬷嬷嘛,这个时候撞去,不管是什么原因,都颇有些没眼力劲。
果然,魏听雪就听见男人斥道:“闭嘴!”
董映雪身子微僵,瞬间咬唇噤声,细白的指尖绞在一起,浑身下都透着一股不安。
太后终于开了口:“好了,是母后不许她请太医的。”
江弦歌拧眉,才挥手让张嬷嬷起身,他沉声道:“朕让太医院每日都来慈宁宫给您请脉。”
你不请,那朕就叫他们自己过来。
太后也知他是真的气着了,不与他争此事,等宫女端着熬好的药进来,才说:“你前朝也忙,母后就不留你了。”
江弦歌轻拧眉,却是没拒绝,视线落在一旁的阿妤身,淡淡道:“伶妃和朕一起走吧,莫扰了母后休息。”
魏听雪点头,朝太后服身:“那太后娘娘,妾身就退下了,改日再来给您请安。”
两人刚离开,太后就冷了脸,看向僵在那里的董映雪:“跪下!”
董映雪心下微紧,掀开裙摆跪地,无措地喊了声:“太后……”
张嬷嬷让其余宫人退下,殿内顿时寂静下来,太后凉凉地说: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借哀家的名义去请皇?”
她虽有些不适,可正如她所说,这些病痛她都觉得习惯了,就连皇后来看她时,就说过请皇的话,只不过被她驳了。
她连太医都不愿请,又怎会因此事去麻烦皇?
董映雪眸子含了泪光,她低垂着眼睑:“臣妾只是担心太后……”
话未说完,就被太后直接打断:“关心哀家,你不去太医院,却是直接去了御前?”
董映雪哑声,久久说不出话来,她捏紧手帕。
是,她是借着太后身子不适的名义去见了皇,可若是太后愿意帮她一分,她又怎会这般费尽心思?
太后是何人?当下就看出了她的想法,禁不住轻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在怨哀家不给你机会?”
“臣妾不敢。”
太后微沉眸色:“是不敢,而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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