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弦歌一瞬间的失神,魏听雪敛眉。
她将后背靠到床,酸涩的感觉微轻,顿时舒适地松开眉尖,她眨眸,又欲开口,直接被江弦歌打断:
“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对男人微沉的眸子,魏听雪立刻噤声。
这般威胁的话,让她瞬间记起昨夜的情景。
她可不般在这个时候在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关雎宫半夜请太医的事自然传得人尽皆知。
长春宫今日请安散得晚了些,皇后站在庭院里,修剪着花枝,素心站在一旁接着她递过来的花。
皇后穿着常服,舒适雅贵,与素心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花,时不时地勾唇浅笑,怡然自得。
极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来人恭敬地屈膝行礼。
皇后慢条斯理地剪下一支花,捻在手中,才偏头看向来人:“什么事?”
宫女起身,刚欲说话,就听见有宫人通传:“娘娘,董答应求见。”
皇后微顿,朝素心使了个眼色,才道:“让她进来。”
说罢,她转身朝回走,宫人接过她手中的剪刀。
等她到了正殿时,已过了近一盏茶的功夫,董映雪敛眉,默默地喝着第二碗茶水。
皇后走近,端坐在榻,笑着看向她:“怎么又返回来了?”
董映雪抿了口茶水,和气说道:“臣妾有一事不解,想请娘娘为臣妾解惑。”
皇后轻挑眉:“何事?你说来听听。”
董映雪抬头望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敛去眼底的情绪,她似十分不解:
“请安时,娘娘为何拒绝纯贵妃的要求?”
她说:“臣妾觉得,纯贵妃的提议并非没有道理。
而且,她的提议对我们还有莫大的好处,臣妾实在是想不明白皇后拒绝的理由。”
皇后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你既然觉得她说得没错,当时怎么不替她说话?”
今日请安耽搁了这么久,就是因为昨夜里关雎宫一事。
魏听雪请太医的原因,颇令人有些啼笑皆非。
原只是一件小事,虽给宫中添了一丝笑柄,但依着魏听雪的心性,也未必对她能有什么打击。
但,这事难就难在,魏听雪有身孕在身。
宫里的规矩,有身孕的女子,是不能侍寝的,这是规矩。
既是为了避免损害皇嗣的情况,又是为了避免冲撞皇。
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若是没有人刻意提起,那此事便也心照不宣地揭过了。
但明显的,纯贵妃不愿意这般轻松放过魏听雪。
纯贵妃第一个提出,魏听雪不守规矩,必须严罚。
当然,这事被皇后给拒了,她又不是傻子,皇都没说什么,甚至下了朝又跑去关雎宫,至今还未回去呢。
连皇都不在意,她眼巴巴地去给人治罪?
纯贵妃想拿她作筏子,手段也不高明些。
若是魏听雪在场的话,皇后可能还有心情故作迟疑,可当事人都不在,她的为难演给谁看?
想到这里,皇后淡淡地斜了她一眼:“你特意回来,就是为了这事?”
“本宫怎么不知,你什么时候也爱管起闲事了?”
这后宫事宜,她该如何处理,还轮不到董映雪插嘴。
董映雪握着茶杯的手一紧,她似不解又些酸地问:
“娘娘莫气,咱们都知道她受宠的原因是什么。
既然,延禧宫哪位有心争宠,这个时候不是除掉魏听雪最好的时机吗?”
皇后对她有恩,所以她顺理成章的就投靠了皇后。
那时的她被匡玉洁陷害,满门接灭。
是皇后在天牢里救了她,让她不用充为官。
她听话去了后宫之后,一直在找自己的恩人。
当重病的皇后找到她并且告诉她当年是皇后救了她之后,她就投靠了皇后。
她原以为皇后接受她的投靠,是用得到她,最不济也是她和皇贵妃打擂台。
后来,她知道自己想错了。
皇贵妃根本没有心思在后宫争宠,不然她们是半点机会都没有的。
再者皇后大度地让她有些都产生恍惚,这世真的有女子会对其丈夫偏宠的妾氏不心生嫉恨吗?
皇后当然不会不嫉妒,不然不会费尽力气的培养自己。
入宫这么久,她也看得清楚,她的投靠,对于皇后来说,不过是一个争宠的工具。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宠爱。她对于皇后而言根本没有用处,皇后许是都不愿搭理她。
也正是因此,她更是纳闷,那魏听雪究竟为何能得皇如此偏爱?
那不过只是个奴才秧子爬来的玩意。
不过是一张和皇贵妃颇为相似的脸,凭什么能得到这样的宠幸。
也是因为魏听雪长的像皇贵妃,所以现在对付魏听雪才是最好的时机。
因为多年不争宠的皇贵妃突然有了争宠的念头。
主角都回来了,替身就没有场的必要了。
可为什么,皇后会在这时候保着魏听雪。
皇后有些不耐烦地拧眉:“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魏听雪与她进水不犯河水,甚至平日里多有恭敬,她作甚这时去打压她?
和魏听雪有仇的是纯贵妃,她乐得看戏还来不及,为何要帮容嫔?
再加现在淑慎已经打定主意要争宠了她如何能不防。
“你也说了,皇一颗心都在皇贵妃哪里,皇贵妃如果真的争宠了,你们还会有见过皇的机会吗?”
魏听雪不是不能除掉,只是现在还不是机会。
无论怎么样,都要等皇不在把淑慎当成心尖尖的人才可以。
想让她帮匡玉洁也不是不行,等下次匡玉洁和魏听雪对时,若皇偏帮魏听雪,她便能立刻翻脸不认人。
匡玉洁能吗?
她说:“行了,你这些日子心思倒是有些浮躁了,回去抄两遍佛经递过来。”
皇后不欲听她再说话,直接让人送客。
董映雪被请出去之后,皇后脸的不耐烦瞬间散了去,她倚在榻,轻摇头:
“这么多年,怎么还是没有长进了。”
素心递手帕:“娘娘这些年护着她,做得已经够多了。”
“本宫还以为她在宫外学乖了呢。”皇后说了这么一句,就也不再提。
她转而看向素心:“你刚是要说什么?”
素心前一步,恭敬垂首:
“府里送来的消息,魏太医家里遭了横祸,有人锒铛入狱魏太医正在奔走。”
“怪不得她今天突然变成这样。”皇后敛眉:“除了魏乾城收拾她是不是就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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